“徐欢,别让我再看到你!”徐嘉衍说完,直接搂着徐妍离开了,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徐欢瘫坐在地上,手腕上的掐痕和脸颊火辣辣地疼。 商场的灯光刺得徐欢眼睛发酸,恍惚间,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雨水顺着小徐欢的刘海滴落,因为不小心放多洗衣粉而害怕挨打的小徐欢蹲在村子后山的大树下,看着蜷缩在另一棵大树底下的少年。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雨水冲刷着血迹,在地上汇成一条淡红色的溪流。 徐欢咬了咬牙,脱下校服外套裹住他。 他的身体很冷,还在微微发抖。 “别怕,”徐欢轻声说,“我带你去躲雨。” 扶着少年站起来的时候,小徐欢才发现对方比她高出一个头。 少年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瘦弱的身上,她踉跄着往前走,雨水模糊了视线。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那小子跑不远,给我搜!” 小徐欢的心跳漏了一拍,看了看身边意识模糊的少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坡。 来不及多想,徐欢扶着少年往山坡上爬。 雨水让泥土变得湿滑,小徐欢和少年摔了好几次,终于在半山腰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小徐欢把少年安置在山洞里,脱下湿透的校服垫在他身下。 “等我,”我说,“我回去给你拿吃的。” 那天晚上,小徐欢偷偷从家里拿了面包和矿泉水,还有妈妈的急救箱。 少年的伤口很深,小徐欢笨拙地给他消毒包扎,少年疼得直抽气,却一声不吭。 之后的几天里,小徐欢每天放学后都偷偷来给少年送食物和水。 第四天早上,少年的家人找来了。 小徐欢躲在树后,看着一群黑衣人恭敬地将他扶上车。 临走前,少年突然挣脱搀扶,踉跄着跑到她面前。 因为一直没开口说过话而被小徐欢误以为是哑巴的少年过来握住小徐欢的手,他将一根银色的吊坠放在小徐欢的掌心, “我叫徐嘉衍,家住xx,这是我的信物。以后遇到困难,就拿着它来找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一辈子。” 吊坠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保护我一辈子?” 徐欢从回忆里抽离,自嘲地勾了勾唇。 想起徐嘉衍临走前那个冰冷的眼神。 “再敢碰妍妍,我杀了你。”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和记忆中那个温柔承诺要保护她的少年判若两人。 徐欢站起身,将散落的传单一张张捡起。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在告别什么。 最后一张传单捡起时,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徐嘉衍,”她轻声说,“你的承诺,就像你给吊坠一样,早就失去了光泽。” 她将吊坠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来,在灯光下端详。 蓝宝石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徐欢将吊坠紧紧攥在手心,直到棱角刺痛掌心。 她松开手,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将那颗她随身携带了十余年的玉坠无情地丢了进去。 “你从未允诺过诺,而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徐欢转身走向商场的玻璃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