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珍断然摇头：“这不可能，我每半年都要到大姐那里查看账目，陈海林如果有借款或者提前支取分红款的行为，账上肯定会有反映，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半个月前，陈海林借支一千万元，到了年底我肯定也能查出来，他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差瞒过了我，否则的话，他别想动用一分钱。” 钱怡芳疑惑地问道：“二姐，那他的钱到底从哪里来？他包养那个晴妇，又买车又买房，每个月还需要一大笔生活费，你又把他的工资奖金卡得死死的，他的那些费用总得有个来路，你要设法查清楚，会不会在偷偷转移资产？” 说到这里，钱怡芳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询问道：“二姐，那些钱是不是他贪污受贿得来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而且胆子非常大，什么钱都敢要。也许他包养晴妇的钱就是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送的，你完全不知情？” 钱文珍冷笑道：“不可能！跟他关系密切的那几个生意人以及龙观镇的干部，我谁不认识？” “你是我妹妹，有些事情告诉你无妨：那些人如果想要陈海林帮忙办事，不会直接送钱给他，要送也是送给我。” “因为他们很清楚：陈海林能够帮忙的事情，我绝对可以帮到；陈海林不能帮到的，我还是可以给他们帮到。” “这些人心里清楚：如果他们私下送钱给陈海林又不告诉我，一旦被我知道了，他们想办的事情也许就会泡汤。” “这层利害关系他们非常清楚，所以他们不可能直接送一大笔钱给陈海林，更不敢送钱给他去包养晴妇，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很严重！” 钱怡芳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二姐，你这是助纣为虐！陈海林是个混蛋，人人痛恨，而你在家里坐地收脏，我觉得性质比他还恶劣，难怪钱家在太安县的名声和口碑这么差！” 钱文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妹心思单纯、性格直爽，看不惯的东西就会说出来，所以对她的鄙夷和批评并不在意，而是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两下，笑道：“怡芳，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里，对于现实生活中的脏污和丑恶完全不了解，更不了解官场上的暗规则和交易原则。” “这么跟你说吧：那些送钱给我的人，要么是想在官场上获得提拔，要么是想获得某个工程项目。” “假设他们送十万元给我，求我帮他们办事，事情办成后，他们获得的现实利益，至少会是一百万元，最后的结果就是皆大欢喜，这就是交易的原则。” 钱怡芳不耐烦地打断钱文珍的话：“二姐，你不用跟我灌输这些东西，我不爱听、也不想听。” “你还是先调查清楚陈海林那些钱的来源吧，要不你马上打电话让他回家，仔细审问他，要他交代这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