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作呕的温情。”
罗茵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面具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莱茵家族城堡里那些永远燃不暖的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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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那位以铁腕著称的莱茵伯爵，最后一次拍他肩膀时，指甲曾深深掐进他的锁骨，只为测试他能否在剧痛中保持微笑。
“莱茵家的继承人，连一滴眼泪都不配流。”
记忆中的声音让他面具下的肌肉微微抽搐。
“所以当罗宾的屠龙枪指向喉咙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远处，威尔克子爵正指着地图上某个要塞大笑，而罗宾侧脸如刀削般冷硬，看不出半分笑意，可是眼中那柔和的目光，足以证明他对威尔克子爵的尊敬。
“鬼将大人。”一名奴兵低头递上染血的战报，打断了他的观察。
他只是扫了一眼，就丢进旁边的火炉，染血的羊皮纸在火炉中蜷曲、焦黑，最后化作几缕猩红的灰烬飘散。
罗茵盯着那簇跳动的火焰，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战报上写得很清楚，十七名投诚骑士趁着夜色集结，煽动奴兵哗变，企图抢夺粮车逃回中土。
他们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穿过枯骨隘口，就能重获自由。
“自由？”
罗茵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剑柄，那里刻着一道细小的凹痕，那是罗宾的屠龙枪留下的。
当时那一枪擦着他的咽喉掠过，枪风就撕开了他三层护甲。
“在秩序骑士面前，传奇骑士也不过是强壮的蚂蚁罢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罗茵转身掀开帐帘，恰好看见远处的训练场上腾起一团火光。
惨叫划破夜空，紧接着是熟悉的金色枪芒如雷霆般劈落，那是罗宾在亲自镇压叛乱。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威尔克子爵满脸错愕的看着周围，很显然，罗宾忽然的离开，让他有些茫然。
空气里飘来血肉烧焦的甜腥味。
“大人，要派人增援吗？”奴兵跪在地上请示。
“不必。”他声音沙哑，青铜面具映着远处的火光，像一张狞笑的恶鬼脸，“传令下去，所有百夫长级以上的军官，立刻到军械库前集合。”
“我要亲自给他们上一课。”
他大步走向火光冲天的训练场，斗篷在身后翻卷如蝠翼。
那些被钉在木桩上的叛乱者还在抽搐，罗宾的屠龙枪正抵着最后一名骑士的眉心。
“罗茵。”罗宾头也不回，“你迟到了。”
面具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罗茵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属下已调集全部军官，等候您的指示。”
“看啊，这就是反抗者的下场。”
当他抬头时，正对上罗宾回眸的目光。那双金色竖瞳没有愤怒，只有某种近乎愉悦的冷静，就像屠夫看着砧板上的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