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下等人
莱茵子爵瞳孔骤缩，这才惊觉中了埋伏！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很快镇定下来，高声下令：“变阵！盾墙护住两翼，巫师学徒准备火球术！”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天空不断有箭雨落下。
莱茵子爵握紧细剑，看着己方士兵在长戈阵中节节败退，心中暗自心惊：这威尔克的军队，远比情报中描述的更为可怕！
莱茵子爵的后背重重撞在盾牌上，锁子甲硌得肋骨生疼。
他还未及喘息，耳畔便炸开沉闷的“噗”声——方才将他扑倒的护卫大骑士僵在原地，额间赫然插着一支泛着幽蓝符文的箭矢，猩红血珠顺着箭杆缓缓滑落。
“这不可能.”莱茵子爵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挣扎着撑起上身，望着箭矢飞来的方向。
白杨谷的峭壁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獠牙，而千米之外的阴影里，那个年轻的身影正从容不迫地拉开复合滑轮弓，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是传奇神箭手！”莱茵子爵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
他突然想起明尼苏达伯爵描述中“百米外取人首级”的传闻，此刻终于明白为何马丁的玄铁巨剑会寸寸崩裂，在这种超远距离的精准狙杀下，再强大的防护也如同虚设。
战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又一名骑士的脖颈被长戈划开血线。
莱茵子爵握紧细剑，剑身映出他紧绷的面容。
当他看到敌军方阵中闪烁的魔法侦测水晶时，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原来从他们踏入埋伏圈的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控之中。
“撤！所有人立即后撤！”他猛地扯动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身后的联军士兵如同惊弓之鸟，在箭雨与戈阵的绞杀中溃不成军。
莱茵子爵最后回望一眼火光冲天的谷口，深灰色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忌惮、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威尔克”他低声呢喃，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这场棋局，有趣多了。”
马蹄声渐远，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与折断的兵器，在月光下诉说着这场惨败的惊心动魄。
白杨谷的瞭望塔上，月光为罗宾的银发镀上霜色。他擦拭着泛着冷光的弓弦，声音如夜风般清冷：“传令下去，只要是奴兵出身，降者不杀！”
副官托尔大骑士握着羊皮卷的手微微一顿：“大人，这些奴兵不过是贵族手中的弃子，战力孱弱.”
“正因为是弃子，才有用处。”罗宾将复合滑轮弓斜挎在肩，“中境贵族驱使农奴充军，他们何尝不是被铁链困住的战戈？”他望向败退的联军方向，残兵的火把在夜色中如流萤般溃散，“我们的三千战戈兵，哪个不是从田间地头走出来的？”
贵族军队的三重架构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亲卫是领主的贴身利刃，骑士是冲锋陷阵的中坚，而奴兵不过是消耗敌军箭矢的血肉盾牌。
这些农奴出身的士兵，穿着粗布麻衣，扛着锈迹斑斑的农具改造的兵器，在战场上连姓名都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