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服!” “卑职也不服,这不公平。” “陛下曾改军法,说的是论功行赏,以军功晋升,大家都很服气,现在怎么变了。” “这次陛下太不公平!黄龙象未立大功,怎能赐封大将军,怎能当亲王。” “您这样,会寒了三军将士的心。” 有人带头之后,大批的士兵站了出来。 他们有剑门关的老兵,也有跟着韩宣,李牧二人来的新兵,明知这么做会顶撞圣上。 但,这等不公之事,简直不吐不快。 韩宣当初也没有立功,但他毕竟是武状元,因此地位在李牧,黄龙象之上。 这大家都服气。 他因为打了败仗,被一撸到底,众人虽然觉得陛下无情,却也能接受。 如果是封李牧为大将军,他们也能勉强接受,毕竟李牧是榜眼,而且擅计谋,很适合当大将军。 可是这黄龙象凭什么? 探花郎,没有军功,没有头脑! 就靠这身蛮力,还是靠陛下偏爱? 这么做,大家都不服。 黄龙象望着城楼下乌泱泱大片人反对,一时之间,面色铁青十分难看。 韩宣,李牧的部下在斥责他。 自己的部下则是低下头,虽然不语,但那神色可不好看,甚至是感觉到几分丢脸。 秦赢看了黄龙象一眼,再看下方群情激奋,他便知道,时机到了。 “肃静!” 他一声怒啸,竟是以一人之力将数万人的声音压下,眸光凌厉透着锋芒。 “朕,是汉皇,是这天下之主!” “朕之命,即天命!” “尔等为臣子,必须遵守!” “谁再敢扰乱军心,休怪朕不讲情面。” 秦赢一番沉着冷漠的话,瞬间使得在场起了一股杀气,下方众人神色凝固,咬着牙不敢再说话。 他是皇帝! 天命所归,九五之尊。 他掌握着汉朝最高的权力。 生杀予夺,皆由他意。 黄龙象内心充满感激,”陛下……我……” 他无以表,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陛下的恩情,身无寸功,却受封大将军,更是获得了贵族的亲王之爵位。 “你无需多,朕相信你。” 秦赢拍了拍他肩膀,道:“受印吧。” 黄龙象伸出颤抖的手,捧过了那枚象征着兵权的金印和虎符。 “还不拜见大将军。” 秦赢冷喝一声。 城楼下众人眼眶红了,片刻后才不情不愿拱手,大声道:“拜见大将军。” 声音由小到大,气震山河。 人群中的珈刚已经看呆了。 “这……秦赢疯了!” 他内心狂吼着,“秦赢疯了,他真的发疯了,竟然选黄龙象做大将军。” “韩宣,李牧这两个好苗子惨遭打压。” “没想到,被世人誉为大汉王朝最雄才大略的天子,竟然昏了头啊。” “哈哈哈,意外之喜,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该是我珈刚名震天下的时候了。” 他激动得手脚冒汗,死死咬着牙生怕笑出来,盯着城楼上那道伟岸的身影,从最开始的敬畏,逐渐地变成了蔑视。 什么大汉皇帝,不过是个眼界低能的废物罢了,用人不用贤,反而推举了黄龙象这么个有勇无谋的笨蛋。 看来,他的江山注定要被天王取代了。 半个时辰后,受封仪式结束。 但,军中的不满并未消失。 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陛下不光做事不公平,甚至还强压他们,不许任何人有异议,这分明就是昏君之举啊。 军中到处都是流。 连累黄龙象也十分抬不起头。 虽然当了大将军,但没人服他。 夜悄悄来临。 珈刚在房中数着时辰。 听到门外打更人敲了三下。 屋外的守卫开始退去。 珈刚便知道,他一天之中唯一的一个时辰自由时间到了。 换上衣服,提上灯笼,珈刚从后门离开,轻车熟路很快就到韩宣的将军府。 抬头一看,那将军府的牌匾竟都摘了。 他心中更是欢喜。 珈刚本还想按例敲门,但这次门却自己开了,还是那个管家,提着灯笼,态度却好了许多。 “珈刚先生,请进。” “我家将军等你多时了。” 管家的态度不光是好了,甚至可以说带上了几分尊敬,称呼也用上了“先生”二字。 对汉朝人而,先生二字,是对有才能贤德之人的尊称。 珈刚颇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草原出身的汉子,居然还能被自诩圣人弟子的汉人,称呼为先生。 “有劳了。” 珈刚装模作样地回礼。 顺着昨夜的那条长廊,珈刚很快到了韩宣的书房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茶杯摔碎的声音。 以及——韩宣的愤怒叫骂。 “反了!这天反了!” “黄龙象竟然成了大将军,还拆了我的门匾,好啊……你姐姐是陛下的情人,你就能平步青云。” “好……真是好……这朝廷不待也罢。” 珈刚凑近听,顿时面色大喜。 “好!” 他大喝一声,推开门。 看到了气急败坏的韩宣,地上满是茶水和碎瓷,屋内的许多东西已经被砸烂了。 “珈刚?” 韩宣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很大。 “韩将军,你的心里话在下都听见了。” 珈刚抱拳,极其感触的道:”白天的册封,我也去看了,不光是你不服,三军将士都不服。” “秦赢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帝王应有的尊严,军队不再忠诚于他,是时候反了!” “投入天王的怀抱吧,这大汉江山,本就该是天王的,您可以做开国功臣,从龙之功。” “我珈刚以性命起誓,您到了大晋,必会得到重用,绝不会受到冷落。” 珈刚说话极其激动,也非常直白。 他已经听到了韩宣的心里话,那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今晚就把这件事敲定。 如果能把韩宣带回去,天王一定会重赏他,如此一来,陆泰对他的羞辱便可得报。 韩宣咬着牙,红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怒道:“事已至此,好!我听你的!” “反了,我反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一身的本事,何处不能建功立业,在此受辱,不是大丈夫所为。” “秦赢欺我太甚,我定要斩了他。”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