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微和谢砚礼吃完后,带着打包好的吃食,坐着马车回府了。 此时府中的三个孩子已经用过晚膳,乖乖在清澜院等着他们回来。 傍晚时候,他们收到侍从的消息,说父亲母亲今晚不回来用晚膳了。 三个孩子就由春哥儿带领着,一齐去主院用晚膳。 但是因为秦九微和谢砚礼不在,三个孩子用膳用得都不香。 就连最爱吃的珏哥儿都只喝了半碗米粥就放了勺子。 匆匆吃完后,就赶忙离开了主院,一会都不想多呆。 三个孩子此时在清澜院主屋门口排排坐。 珏哥儿用两个小手撑着小脸,唉声叹气道:“父亲母亲吃什么好吃的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春哥儿大口啃了下手中的桃子,随意道:“总归两个人丢不了。” 珏哥儿却只听到了“丢了”两个字,哭唧唧看向景哥儿。 “二哥哥,父亲母亲丢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呜呜呜~” 景哥儿掀了掀眼皮,淡声道:“一会就回来了,丢不了。” 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我回屋做功课。” 珏哥儿更委屈了,奶声奶气道:“二哥哥你也要走了吗?” 他话音刚落,清澜院门口侍从高声道:“世子爷,少夫人。” 珏哥儿黑葡萄般的眼睛腾地亮起。 谢砚礼和秦九微并肩踏进院中。 一个小肉团子蓦地朝他们猛扑过来,直接粘到了秦九微的腿上。 秦九微早就料到是珏哥儿,俯身将他捞起抱紧回来。 珏哥儿回到熟悉的怀抱,黏黏糊糊地在秦九微的脖颈处蹭了蹭。 “母亲你怎么才回来~” 一旁谢砚礼:…… 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你父亲也回来了。 不过珏哥儿对秦九微的依赖谢砚礼早就清楚,倒也不至于生气 只是觉得他这个父亲确实不太负责。 现在虽然比起之前好了许多,但对孩子们来说,仍是不够的。 秦九微抱着珏哥儿朝主屋走去。 春哥儿看到两人,激动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 景哥儿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带孩子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秦九微朝他们弯唇笑道:“走,进屋,给你们带的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春哥儿当即问道。 他今晚在主屋根本没吃饱,不然也不会现在抱着桃子啃。 秦九微抱着珏哥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等会你就知道了。” 春哥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忙提步跟在秦九微身后。 景哥儿见他们都进屋了,自己也默默跟了上去。 他今晚也没吃饱。 主屋,三个孩子围着桌子团团坐。 小荷将食盒打开,馋人的烤鸭香立刻充斥整个屋中。 珏哥儿更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口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腩炙鸭。 秦九微看在眼里不由轻笑出声,“快吃吧快吃吧。” “好嘞!”春哥儿第一个应声。 珏哥儿也学着哥哥大喊了一句,“嚎!” 景哥儿没吭声,拿着筷子默默吃了起来。 春哥儿习武,又是十二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很快就吃完了一整只鸭子。 景哥儿还是跟之前一样,冷着白净的小脸,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和谢砚礼一模一样。 吃鸭子时也是斯文秀气,自己低着头默默吃完了半只鸭子。 秦九微倒是一直注意着珏哥儿的情况。 珏哥儿现在虽然瘦了很多,每餐也不像之前那般吃很多,但秦九微还是担心珏哥儿吃太多,再次把胃撑大。 毕竟吃胖容易,减下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多注意些。 在珏哥儿吃完三分之一鸭子的时候,秦九微出声制止了他。 珏哥儿瘪了瘪嘴,有些难过。 但也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倒也没有太过抗拒。 他举起一个鸭腿,献宝似的举到秦九微面前。 “那珏哥儿不吃了,母亲吃!” 秦九微笑着摆了摆手。 傻孩子,母亲是吃完才回来的。 秦九微给珏哥儿盛了半碗莲花粥,腩炙鸭虽然好吃,但到底是肉类,吃多有点腻,喝完莲花粥正好解腻了。 珏哥儿对于吃食一向来者不拒,这又是母亲递给他的。 当即接过来,小手捧起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秦九微见孩子们吃得香,自己也开心。 也给自己盛了半碗莲花粥喝。 谢砚礼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喝说笑,屋中一团和气。 冷峻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 以前打仗时,他不懂为何将士们会那么想要回家。 因为对于他来说,回家只是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懂了。 五日后,齐王府。 侍女玉儿快步穿过夜色,来到高漱玉闺房前,轻敲了下门。 房门打开,玉儿快步走进屋中。 此时屋中的侍女都已经被高漱玉遣了出去,只剩她们两个人。 玉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包。 “小姐,药寻来了。” 高漱玉看着那白色的小药包,神情立刻激动起来。 “明日诗会谢砚礼会来,这次我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等我成了他的人,他肯定会娶我的!” 高漱玉迫不及待地将药包从玉儿手中拿了过来,紧紧攥在手中。 玉儿却不禁有些犹豫,“可是小姐,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件事真的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损小姐你的名声……” 高漱玉厉声打断她,“你懂什么!只要能嫁给谢砚礼,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谢世子已经娶妻,您嫁过去也是平妻,这多有失身份啊。”玉儿张了张嘴,继续劝道。 她虽然是一个小丫鬟,但也看得清楚。 谢世子根本就不喜欢小姐,小姐执意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何必呢。 高漱玉冷哼一声,“我是王爷的女儿,先皇亲自册封的永宁郡主!我怎么可能去当平妻?” “到时候我进府,自然是那个小庶女下堂!” 她下巴微扬,满脸写着自信得意,“一个郡主,一个小庶女,侯府难道不会选吗?” 翌日。 秦九微早早便起来,梳妆过后直奔谢砚礼所在的书房。 这段时间谢砚礼每晚都宿在书房。 她刚走到门口,谢砚礼正推门出来。 秦九微见到他第一句话便问道:“穿了吗?” 今天去齐王府可是一场恶战,不知道齐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砚礼最好是听她的话,乖乖把锁子甲穿在身上了。 闻,谢砚礼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本不想穿,锁子甲他只有在上战场时才会用上,而他现在不过是赴一个诗会罢了。 但最后他还是穿了。 没办法,他要是不穿,秦九微可能还会当场哭给他看。 虽然见谢砚礼点头,但秦九微还是有些不放心。 直接伸手就朝谢砚礼胸口摸去。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