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是我娶了你,一般人哪撑得住。” 苏晚晚心里很不舒服。 昨晚是他非缠着要来的,她只是配合他,没有拒绝。 倒被他说得像荡妇。 她语气淡淡,翻身把后背朝他:“不行就别充大尾巴狼。” 陆行简眼神瞬间凉下去,幽森森的,像要吃人的恶狼。 动作相当霸道,一把将她拽过来。 声音都带着恶狠狠: “一会儿可别哭着求饶。” 苏晚晚眼神带着带着迷离和懵懂。 她不知道,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 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可不得好好证明一下自已? 陆行简俯身吻上她的眼睛。 “娘子,别这么看我。” “我会舍不得走。” 这话倒让苏晚晚心中有些酸涩。 舍不得走,却舍得把她赶出晓园。 苏晚晚累得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时候,男人才心满意足,穿戴整齐悄悄离开。 离开前俯身亲了亲她的头发,扔下两句话: “最近不能常来,你自已照顾好自已,可不许哭。” “旁的事有我。” 苏晚晚瞥了一眼,他穿的好像是侍卫服饰。 堂堂皇帝,穿着侍卫服半夜来爬皇后的床。 搞得跟偷情似的。 这骚操作,谁敢信? 搞不好还有人会以为他是故意来败坏她的名声。 苏晚晚被他那句“舍不得走”搞得有点心烦意乱。 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是真好。 只是这好实在太少,掺杂在一大堆糟心事里,便显得微不足道。 不过,男女之事还是有助于身心健康。 她虽说两夜没怎么好好合眼,可睡眠质量提升很多。 眯了一会儿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早上吃早饭,都多喝了一碗粥。 鹤影眉开眼笑,看来娘娘压根没把晓园的事放在心上。 这才是正理儿。 除了先帝,哪个皇帝不是一堆女人? 娘娘应该操心早点怀孕生子,稳固后位。 情情爱爱的太过虚幻,千万别当真。 又当不了饭吃。 接下来几天,苏晚晚还是听了陆行简的话,没有离开内廷,甚至没出坤宁宫。 宫里内官和女官有事禀报,都是必须经过严格检查,才能到坤宁宫门口回话。 不过,陆行简给她派了十个人,有武功高强的,也有擅于追踪探案的。 苏晚晚亲眼看到这一排站的人,不由得捏紧手。 他们分开看倒还好,站一起,那情景实在可以称得上惨不忍睹。 因为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长得奇丑。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其实到不了陆行简面前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帮人。 苏晚晚又不是找面首,只是要利用他们的本领,自然也没那么介意外表。 她也没等张忠回来,直接让这帮人去找张忠,协助他办事。 然而。 他们并没找到张忠,反而带回一条消息。 张忠被人绑架,对方索要白银一万两,否则撕票。 苏晚晚爽快地同意了,只说让他们约好时间地点,她会派人把银票送过去。 鹤影把银票准备好,蹙眉问:“娘娘,您一个月月例银子才一千两,赎一个能力不行的小内侍,值得吗?” 还是个跟着她才没几天的小内侍。 苏晚晚莞尔:“不能这么算,是我的人,就得受我庇护。” 此一出,不仅鹤影,那些年轻的宫女和小内侍都心有戚戚焉。 苏晚晚亲自点了鹤影:“就派你去送银票。” …… 这天,惜薪司的送炭两个小内侍把红罗炭送到坤宁宫。 早已换好内侍装束的苏晚晚不动声色地上前替换了一个小内侍,抬着空箩筐离开皇宫。 而原来那个小内侍换上女装,凭着和苏晚晚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模样,躲在卧室并不见人。 惜薪司就在西苑,离西安门很近。 苏晚晚低垂着头,跟随其他内侍排队从西安门验腰牌出去时,正看到被簇拥的马车悄然驶出。 一只纤纤素手掀开马车车帘,马姬娇艳的脸庞从朝车窗外看过来。 有小内侍悄声嘀咕:“皇上又带马姑娘出去游玩了?不是刚去过汤泉戏水吗?” 苏晚晚攥紧手心。 原来,他不止会带她去泡汤泉。 也会带别的女人去。 想到那鲜花簇拥、氤氲暧昧的露天汤泉池。 他也和马姬在那里嬉戏、玩耍、办事。 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痛。 有年长内官压低声音训斥:“不准抬头看!得罪了马姑娘,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没听说连皇后都被幽禁在坤宁宫了吗?” “现如今,后宫是马姑娘最得圣宠,昨儿个针工局做的舞服尺寸不合适,打死了两个绣女。” “你们有几条命敢浪费?” 苏晚晚抿紧唇。 原来她是被幽禁了啊。 反而是她自已还不知道,乖乖听陆行简的话,这些日子都没出坤宁宫大门。 想想也能理解。 她的所谓管理宫务,看来也只是面子功夫。 连针工局闹出人命的事都不知道。 她都被幽禁了,针工局的人哪里还肯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还真是被陆行简哄得团团转。 她苦笑了一下。 回头远远看了一眼隐藏在树木之后的晓园。 出宫很顺利。 走出到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七拐八拐后,苏晚晚上了一辆外观朴素无奇的马车。 鹤影坐在马车里,神色忐忑。 “娘娘,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苏晚晚不以为意。 “事关苏家,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连内官都敢掳。” “可是……”鹤影急切地想劝止。 “没什么可是,走吧。”苏晚晚心意已决。 既然陆行简要把她幽禁在宫中做个木偶,她不如来个“金蝉脱壳”,另谋出路。 到傍晚,他们已经离开京城,进入霸州地界。 霸州归顺天府管辖,诸多皇亲国戚的田庄都在这里。 苏晚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像夏家一样,在田庄里豢养杀手、培养武装势力,为自已所用。 马车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前面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 马车夫查看了一番禀报: “是官府在抓捕强盗,我们等一会儿再过去。” 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以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