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钰比她小一岁。 长得帅也就不说了,还很风趣,知冷知热的会体贴人,这些日子各种吃的玩的玩意儿给她送了很多,花了不少心思。 至少比韩秀芬给她找的夫婿好多了。 徐家容不下她,迟早她得找人嫁了。 …… 周婉秀实在没想到,陆行简会带她出去游玩,一路上兴奋得忘乎所以。 她从小就被家族重点培养,目标是成为太子陆行简的女人,也曾在清宁宫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和苏晚晚虽然隔着辈分,却也是闺蜜。 她没少向苏晚晚透露自已爱慕陆行简的心思。 好在晚姑姑对陆行简没有任何想法,反而与荣王两情相悦。 她们还经常一起躲在被窝里咬耳朵,互相分享心得。 如果不是年长几岁的荣王早早娶了王妃,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多持续几年。 后来有那么一阵子,她其实嫉妒苏晚晚嫉妒得要死。 虽然不曾见过陆行简与苏晚晚有什么来往,可她就是觉得他对苏晚晚很不一样。 每次她去找陆行简献殷勤,话题但凡提到苏晚晚,他便显得有几分耐心,和颜悦色许多,有时候还会难得地主动往下引话题。 以至于她见到陆行简时,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苏晚晚展开。 就连她说起和苏晚晚一起用的早膳有什么,他都听得入神。 那时候她可没少讲苏晚晚和荣王之间的来往。两人送了什么小礼物,见面说了什么话,全都倒给了陆行简。 荣王娶妻后,苏晚晚哭得很伤心,把荣王送她的东西全烧了。 她把这些告诉陆行简时,他居然笑得非常开心,赏了她好多东西。 后来苏晚晚嫁人离京,太皇太后也过世,她再见到陆行简的机会就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今天和陆行简同乘马车,他彬彬有礼,只是偶尔间流露的心不在焉,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冷漠疏离。 周婉秀心中酸涩难忍,却不敢表露半分。 马车行驶到长宁伯府的田庄附近时,周婉秀福至心灵,提了一句:“晚姑姑正在田庄里养病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陆行简态度温雅:“自然。” 然而,苏晚晚并不在田庄,仆人们说她出去骑马了。 能骑马说明病已经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点晚,周婉秀非常不好意思:“皇上,要不先回城,下次再过来看晚姑姑?” 陆行简倒是很有耐心:“不急。” …… 苏晚晚和顾子钰回到田庄时,已经夜幕四合。 她下马的姿势还不够熟练,顾子钰赶紧来到她马前护住她。 落地时一个没站稳,苏晚晚往地面栽去。 顾子钰伸手接住她,温香软玉落入怀中。 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顾子钰僵在原地,整个人脸红耳赤,紧张得手足无措。 周婉秀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晚姑姑。” 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周婉秀,还有一个颀长俊毅的身影,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 苏晚晚却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身影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 正是陆行简。 如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婉秀打了个寒颤,看到陆行简毫无表情的侧脸时,都快吓死了。 立马冲过去拉开苏晚晚和顾子钰,小声道:“你们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苏晚晚没有说话。 顾子钰红着脸笑了笑,行礼道:“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周婉秀是周家人,过来看望苏晚晚合情合理,陆行简出现在这里就令人意外了。 “抱够了吗?” 陆行简没理会他的问题,眸光幽冷冰寒。 顾子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晚晚姐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就扶了一把。” “可你刚才抱得很享受啊。” 陆行简冰冷的语气令人莫名胆颤。 顾子钰自觉刚才确实有点逾矩,可也是一时情急,并不觉得自已真的错了,关切地看了苏晚晚一眼,“晚晚姐太累了,先让她坐下歇着吧。” 陆行简的目光这才转到苏晚晚身上。 肉眼可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田庄管事过来张罗:“晚膳已经备好,还请贵人们入席。” 苏晚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想见到陆行简,只说:“我太累要去休息,不用晚饭了,您们自便。” 气氛变得异常冰冷尴尬。 周婉秀急得想跳脚,也打算溜走:“晚姑姑,我陪您。” 顾子钰跟在苏晚晚身后嘘寒问暖:“我让人把晚饭送去你房里,有顾家那边送过来的新鲜鹿肉,补脾益气,正适合你……” 陆行简示意内侍拦住他,声音冷冽:“注意你的身份。” 顾子钰满脸的桀骜不服气,却只得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陆行简。 心道,我关心我的未来娘子,皇上您多什么事? 下一瞬,陆行简动作极快地向前迈步,快得像一阵风直接掠过顾子钰和周婉秀,将身子发软要摔倒在地的苏晚晚搂进怀里。 苏晚晚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却还在微弱地挣扎:“我没事……” 陆行简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传太医。” 顾子钰也快步走过来伸手:“我来抱她!” 陆行简抿着唇,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大步离去。 顾子钰素来挂着笑的脸上也多了两分冷然。 周婉秀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地吩咐管事准备热水和熬药的器具。 太医是跟陆行简一起过来的,说苏晚晚是大病初愈就去骑马受了风,以至于病情反复,又发起热。 得细心呵护,不能再剧烈活动。 顾子钰被内侍拦在房门外,听到这些话肠子都悔青了。 他没想到苏晚晚娇弱到这个地步,真是风一吹就倒。 早知道他就不带她去骑马了,陪她下棋也行啊。 丫鬟把熬好的药端进房间。 陆行简丝毫没避讳男女之别,坐在床前扶起苏晚晚,让她靠在他肩膀上,耐心地哄她喝药。 看到这一幕,顾子钰双目瞪得像铜铃,额头青筋暴起。 他在干嘛?! 连门都不让我进,却搂着她给她喂药?! 他堂堂一个皇帝,难道还能娶个寡妇不成?! 同样满脸惊恐的还有周婉秀。 反倒是雁容和鹤影比较淡定。 她们见过陆行简帮苏晚晚洗澡,整晚共处一室,喂个药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