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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1 / 1)

(' 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阳长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师傅没瞒住一辈子呢。 他呆呆傻傻地看着因子虚:“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为了维护你。我的师傅死了。” 因子虚好像是要从马上滑落:“你会恨我吗?” “不会,你走,你立刻走。”阳长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逃出去,你要做到,说好的要给大启换上主人,你要做到,因子虚!!!” “师父一生把什么都瞒住了,就为了你,他死了,你要负责。” “他是为了让大启不落入外邦人手里,你要记住。” “因子虚,你的身上都是人命,要是你没有做到,权持季把你放了,师父给你留下了一条命,你欠我好多。”阳长的眼泪还在流:“我心眼小,你都知道的,要是最后你叫夏桥得偿所愿,我骂你一辈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葛丰正是为了保住因子虚姓名而死,但葛丰正不单单是为了因子虚,更是为了大启,为了庄琔琔。 “快走吧,你知道为什么城门没有人吗,因为守城的人一半已经变成了安邦的人,城外是雄海,城内还要和安邦斗,刚刚夏桥把师傅的首级悬挂在这里之后就把人带走了一大半,安邦私底下已经和雄海谈判要如何瓜分大启,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孤坟上人影成双成对,他阳长孤身一人,好像是一下就成长了。 葛丰正告诉他,世上有的是可以救但是在医师身侧依旧死去的例子,以前阳长不懂,现在却是切身体会:为人医者,要学会对死亡习以为常。 有些人命,任他悬壶济世妙手仁心,都叫他无能为力。 因子虚一步三回头,看着那在城楼摇晃的葛丰正的首级,不知不觉,他和阳长一样泪流满面。 “葛丰正……” “葛大夫……” 葛丰正也死了呢。 还记得这个胖乎乎的大人常常跳脚,却是宠溺,骂因子虚不得好死,却一次又一次鬼门关抢人。 谁也想不到,葛丰正会死于保守不了的秘密。 一起走 权持季饲养的战马只会听从将军的指挥,战场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漓,无论面前是什么样的天堑鸿沟还是千军万马,是白的刀子还是红的樱枪,战马都会一往无前。 因子虚拉不住,他想和阳长一起歇斯底里,但他刹不住马笼头。 现在死的是葛丰正,那么下一个呢? 会是谁? 权,持,季? 明明这是一个会叫因子虚振臂高呼欢声雀跃的结果,可因子虚没来由心口一酸。 “戴三七,停下来。” 马还是在不停地向前面奔驰,因子虚的手从拉着缰绳变成狠狠地抓着马脖子,指甲都陷入马的皮肉里面。 戴三七没有大的表情变化:“主子的马不会听我的。” 下一秒,因子虚伸出两条腿用力的阿哒阿哒蹬着,终于一脚踩到了受力点。 他笑了一声:“春风吹又生,现在城门的草应该很厚了吧。” 戴三七只觉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说草干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他那么大一个因老板身子一滚,直挺挺地从马上摔了下来,一个华丽丽的倒栽葱,摔倒的时候四脚朝天,扶着老腰一瘸一拐还跳了两下。 春天的草确实厚,但是再厚摔下去也不可能不疼的啊。 因子虚的马看着远处,背后突然觉得一轻,马蹄子一刹,它呆呆傻傻地转过马头看着因子虚,晃动自己的长睫毛,马嘴一歪:“……” 自己背上那个……怎么掉下去了。 马生艰难!!! 因子虚还是扶着老腰一瘸一拐:“不走了,我们……去接权持季。” 戴三七:“……“ 城门口,阳长还是看着高高挂起的白布,葛丰正的头颅上面裹满了血条,风吹过来,白包袱没有动,但是底下的血布条张扬摇曳。 他没有什么精神:“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因子虚。” 因子虚发现,其实阳长这个人与别人都不一样,阳长向来只相信自己眼睛里面看见的东西,任凭别人说许沉今如何如何,阳长从来就没有把因子虚叫做许沉今过,无论因子虚过去是什么样子的,阳长都只认他认识的因子虚。 这样的人,说他大智也好,大愚也罢,阳长从来都是炽热得可怕。 阳长说:他从八岁起就跟随葛丰正,当时葛丰正已经名满天下,按道理来说,阳长资历不够,可是宫门之前,葛丰正问阳长,学会了行医治病,出师之后,阳长要怎么做? 阳长觉得莫名其妙,当然是治病救人啊。 他说了一句:“唯愿柜上药蒙尘,不愿人间病长存。要是我出师了,便要所到之处无病无灾。” 葛丰正笑了:“皇城里面,都是大病,不是身上有病,就是脑子有病,但 ', ' ')(' 凡脑子清醒些的都挨了板子拖出宫门暴毙荒野,你觉得能救得了皇城吗,你要是跟着我,十之八九留在城门之中,看天子,看官吏,看后宫期期艾艾,却是无能为力。” 阳长蒙昧,舌头绞了一下,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有疾?” 宫里有不少大人却是科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当上大官的,怎么会却是脑子有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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