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乐乐和林小开兄弟却是被提前打发过去尽孝,嘱咐他们只说她稍后就到,别的不要讲。 休养了几天,勉强减轻了些,林珂又催促赶路。 四喜无奈,只能依着她。 他们一行人进入田家是趁夜而入的,没有惊动别人。 田举人到底是不成了,但看到女儿归来,精神也还是好了许多,又多撑了些时日。 在时间迈过康熙五十九年元宵时,田举人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田家举白。 有八爷的人盯着,林珂无法现身亲送灵柩入土为安。 但八爷的人也将丧事打点得整整齐齐没有丁点不妥。 田举人入土为安,那个想象中的人却到底没有出现,消息传回京城,胤禩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消去了十分之五还多。 这些年终究是他妄想了吗? 命运最适合拿来背锅了。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本就险死还生的林珂一病不起,病情几经反复,最终还是听到消息的白文悦赶赴西安府当起了她的家庭主治大夫才算稳住了病情。 冬去春来,夏过秋至。 “主子,小心风大。” 林珂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冲四喜安抚地笑了笑,“我好多了,没事。” 对她的说辞四喜充耳不闻,主子一直这么说,可这一场病她缠绵病榻大半年,整个人一度都瘦脱了相,如今虽养回了精气神,但仍显单薄。 白大夫说主子是心中郁结,一朝迸发才引起了这一场大病。 其实四喜一直都知道的,主子心里藏着事,只她谁都不肯说,就自己闷着,时间久了总是会出事的。 主子这些年活得真的太辛苦了,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老了,身子骨到底是不比年轻时了。”林珂自我嘲讽,这一场病差点儿就把康熙五十九年都走过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其实也挺不错的,终点已经一天天的接近了,她的光明指日可待。 等刷完了紫禁城这波副本,她真的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了,再不理世间的这些是是非非。 养老,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知道自己身体今不如昔,便请多爱护着些,天大的事都比不上自己的身体要紧。” 四喜朝来人施了一礼,默默退开。 白文悦在林珂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珂伸手示意他喝茶。 每天这个时候白文悦都会过来给她诊脉,而她这里的人也会掐着点奉茶上来,绝对保护服务周到,宾至如归。 白文悦抿了两口茶,就放下了茶碗。 林珂非常自觉地将手放到了桌上。 白文悦探指问脉。 “再喝三帖药,就可以停了。” 林珂长吁了口气,露出解脱的表情,“可算是能停药了。” 白文悦见状轻哼了一声,“你现在的身体得小心呵护调养,可再禁不起大的折腾了。” 林珂未及表态,四喜已经认真严肃地保证:“白大夫放心,我会小心盯着主子的。” 白文悦欣慰点券,“是得你多用心,你家主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林珂忍不住撇了下嘴,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白文悦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看着她严肃地说:“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底子又大损——” 林珂当即眼一瞪,“白文悦,你知不知道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一再提及她的年纪是件很找死的事?” 四喜低头偷笑。 看吧,白大夫踩到雷了。 这果然就像主子说过的,某个人至今单身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太不会说话了。 会说话那是能当钱使的,就白大夫这样的少不了被人家蒙沙袋揍,也就幸运在他自己是个大夫,不用花诊费。 年近四十,在古代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不友好的年纪,她儿子争气一点儿的话,林珂都能是奶奶辈的人了。 但林珂是绝对不会认老的,她虽然干不出老黄瓜刷绿漆硬充小黄瓜的事。但她自认保养也算得宜,怎么就被白某人左一个上了年纪,右一个上了年纪地说? 她多年不活动筋骨,他是不是就以为老虎不发威就真是病猫了? 呵呵。 白文悦也自知失言捅了马蜂窝,非常干脆利落地就闪了。 反正日常问诊结束,也没他什么事了,他闪得那是相当没有压力。 看着白大夫落荒而逃的背影,四喜不由笑出了声,白大夫也不是真的没有危机意识,跑得还是挺快的。 “跑得挺快。”林珂吐槽,“我还以为他多头铁呢。” 四喜就忍不住说:“主子您都生气了,白大夫又不傻,当然要跑啊。” 林珂犹在愤愤不平地念叨,“这段时间我喝了多少苦药啊,全都是他给开出来的,我严重怀疑 ', ' ')(' 他里面给我加了过量的黄连。” 四喜握拳掩口,对于药苦这事,主子的怨念一直很重,只要逮到机会就会表示怀疑。 “主子既然怕苦,那就得对自己的身体多上心。” 林珂瞥了四喜一眼,眼神内容十分丰富,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想说的话有很多,但突然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