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丰道长有些意外。 刘栀清,峨眉派的掌门继承人,刘家主事,向来与武当没什么来往。 今日,竟亲自登门拜访? “她来做什么?”贞丰道长问道。 清风道长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捻须道:“回禀掌门师兄,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贞丰道长眼神微动,更加好奇。 能让刘栀清亲自前来,还带了个男子,这倒是稀奇。 要知道,刘栀清性情清冷,素来与男子保持距离。 能让她如此对待的男子,身份必定不一般。 “那男子是何人?”贞丰道长追问。 清风道长摇头,表示不知。 “只说是与刘家家主一同前来,具体身份,还未询问。” 贞丰道长沉吟片刻,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大殿上的历元驹等人。 大殿之下,历元驹竖起耳朵,听着贞丰道长二人的谈话。 当他听到“刘栀清”三个字时,心中猛地一惊。 刘栀清怎么会来武当? 而且还带着一个男人? 历元驹脸色微变,连忙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历苍山和历华山说道:“你们听到了吗?刘栀清也来了!” 历苍山眉头紧锁“她来武当做什么?” 历华山心思细腻,思索下,道:“家主,你们说,刘栀清带来的那个男子,会不会就是秦天?” “秦天?”历元驹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极有可能!” “那小子和刘栀清关系匪浅,她会为了秦天出头,倒也不奇怪。” 历苍山眼神阴沉,语气冰冷道:“哼,他们来武当做什么?莫非是想请武当替他们撑腰不成?” 历华山摇了摇头:“大哥,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天和刘栀清,都是聪明人,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武当。” “依我看,他们此行前来,恐怕是来拉拢武当的!” 历元驹心中思绪飞转。 这时,贞丰道长的声音响起。 “历家主,考虑得如何了?” 贞丰道长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如同催命符一般,让历元驹心头狂跳。 十年收益! 那可是历家堡十年的收益啊! 就这么拱手让人,他历元驹的心都在滴血! 可…… 不答应,又能如何? 丹田被封,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更何况,刘栀清带着一个秦天前来武当,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万一武当也站在了秦天那边,历家堡就真的完了! 历元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道长……十年收益,是不是……太多了点?” “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讨价还价。 贞丰道长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也冷了几分:“历家主这是在质疑贫道的决定?” “贫道事务繁忙,可没时间跟你拉扯。” “若历家主觉得不妥,贫道也不强求。” “清风,送客!” 逐客令! 历元驹浑身一颤。 他连忙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别别别!道长息怒!”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十年收益而已,我历元驹……认了!”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家主!不可啊!” 历苍山惊呼出声,老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十年收益,这代价也太大了! 这跟把历家堡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 “家主,三思!这可是我们历家堡的根基!” 历华山也急忙劝阻,声音中带着焦急。 “闭嘴!” 历元驹怒吼,眼神阴鸷地瞪了两个长老一眼。 “你们懂什么?!” “再不答应,恐怕连武当也要帮着秦天对付我们了!” “到那时,我们历家堡还有活路吗?” 历苍山和历华山顿时语塞。 他们知道,历元驹说的是实话。 可是…… 这代价,未免也太惨痛了些!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贞丰道长看着历元驹几人嘀嘀咕咕,俨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历元驹讪笑点头:“商量好了,我答应!” “好!好!好!” 贞丰道长抚掌大笑,扭头看向清风道长说道:“清风,把契约书拿来。” “是,师兄。” 清风道长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书,递给了历元驹。 历元驹接过契约书,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这老狐狸,原来早就料到我会答应! 连契约书都提前备好了,这是吃定我了啊! 真是……奸诈至极! 可事到如今,历元驹已是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贞丰道长接过契约书,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历家主果然爽快!” “既然如此,贫道这便为你解封丹田。” 说着,他便要起身。 “道长且慢!” 历元驹突然开口,拦住了贞丰道长。 “嗯?” 贞丰道长眉头一挑,面露不悦之色“历家主还有何事?” 历元驹连忙解释道:“道长,解封丹田之事,不急于一时。”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成全。” “哦?” 贞丰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缓缓说道:“何事?” 历元驹指了指殿外,说道:“道长,方才听闻,峨眉派的刘栀清,带着一名男子前来拜访。” “那男子,与在下有些过节。” 贞丰道长更加好奇了“什么过节?” 历元驹将秦天打伤他的弟子,又如何封掉他丹田的事情,还有山下古家堡门前大战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他刻意隐瞒了秦天和刘栀清之间的关系。 只说秦天仗着有刘栀清撑腰,才敢如此嚣张。 说完,他一脸恳求地望着贞丰道长说道:“道长,那小子实在可恶至极!” “还望道长能替在下,好好教训他一番!” “让他知道,这里是武当,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贞丰道长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原来如此。” “既然历家主开口了,贫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清风,你去将刘栀清和那个叫秦天的人,请进来吧。” “是,师兄。” 清风道长领命而去。 历元驹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倒要看看,秦天这次还能如何嚣张! …… 另一边。 清风道长领命而去,步履匆匆。 他穿过几重回廊,来到武当山门前。 刘栀清和秦天正站在那里。 “刘家主,我家师兄有请。” 清风道长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语气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刘栀清黛眉微蹙。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有劳道长带路。” 虽然心中疑惑,但刘栀清还是客气地回了一句。 三人并肩而行,朝着大殿走去。 一路上,刘栀清几次欲又止。 她总觉得,这次武当之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小天,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刘栀清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奇怪?” 秦天挑了挑眉“哪里奇怪?” 刘栀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武当和峨眉,素来不和。” “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两派之间,曾多次发生过冲突。” “恩怨颇深。” “按理说,贞丰道长应该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才对。” “更何况,我还是峨眉弟子。” “他却主动邀请我们……这其中,恐怕有诈!” 秦天听了,却是淡淡一笑道:“有诈又如何?” “不管他让不让进,今天,他都必须让我进!”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气。 刘栀清一愣。 她看着秦天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心中更加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天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卖了个关子。 刘栀清见状,也不再追问。 只是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大殿。 秦天和刘栀清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历元驹。 他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刘栀清心中一沉。 她瞬间明白了贞丰道长邀请他们进来的真正原因。 武当和历家,显然已经联手了! 这次武当之行,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天,眼中充满了担忧。 秦天却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到秦天的神色,刘栀清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贞丰道长和清风道长也在打量着秦天。 他身材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 五官精致,轮廓分明,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却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 既有少年的阳光,又有成熟男人的稳重。 贞丰道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栀清会带着这个年轻人上山了。 如此俊秀的男子,的确有让人心动的资本。 贞丰道长又将目光落在刘栀清身上,缓缓开口。 “不知刘家主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刘栀清深吸一口气,拱手道:“道长,此次前来,是想和武当商量一件事。” “何事?”贞丰道长挑眉。 “我想进入武当山脉,寻找一样东西。”刘栀清开门见山。 “进我武当山脉?” 贞丰道长闻,忽然冷笑一声“刘家主,你可知,这武当山脉,乃是我武当的根基所在?” “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刘栀清黛眉微蹙,她早就料到贞丰道长不会轻易答应。 “道长,我并非无理取闹,只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需要寻找一株灵药,此物对我至关重要。” 贞丰道长眉头一拧。 贞丰道长露出一抹贪婪的笑意,“好啊,想进武当山脉,可以。” “把你们刘家和峨眉的修炼资源,统统让给我们武当!” “这样,我就让你们进去,如何?” “什么?!” 刘栀清闻,顿时大惊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贞丰道长竟然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 就连一旁的历元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暗自咋舌,这贞丰老道,心可真够黑的! “道长,你这是何意?” 刘栀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何意?”贞丰道长冷哼一声,“刘家主,这武当山脉,可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 “想要灵药,就得拿出诚意来!” 他一副吃定了刘栀清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你……” 刘栀清气得娇躯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老东西,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们谈条件?” 秦天缓缓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看着贞丰道长。 “你说什么?!” 贞丰道长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小子,你竟敢辱骂贫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怒声斥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刘栀清连忙解释:“道长,他是我干弟弟。” “干弟弟?” 贞丰道长一愣,随即不屑地冷笑一声:“哼,就算是你姐姐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更何况,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秦天闻,不怒反笑:“老东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这武当山脉,我还就进定了!” 他语气狂傲,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狂妄!” 贞丰道长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 “将这两个狂徒,给我拿下!” 唰唰唰! 几乎瞬时间,数十名武当弟子,如狼似虎般涌入大殿,将秦天和刘栀清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剑尖直指两人,杀气腾腾。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历元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退后几步,躲在人群后面,阴阳怪气地说道:“秦天,你不是很狂吗?” “现在怎么不狂了?” “跪下来,给我和道长磕几个响头,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声音尖锐刺耳。 秦天瞥了他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 这种跳梁小丑,还不配让他正眼相看。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