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棉纺厂后墙根,果然比废弃砖窑那边“正规”一些,但也更隐蔽。月光被高大的废弃厂房切割得支离破碎,人影绰绰,低声交谈,气氛紧张而压抑。几盏微弱的手电光偶尔扫过,照亮一张张警惕的脸和地上摊开的少量货物。
苏晚晚找了个靠墙根的阴影处蹲下,把小布包摊开一角。她没敢把卫生巾直接亮出来,那玩意儿太扎眼。
很快,她带来的“硬通货”就吸引了注意。巧克力和奶糖的甜香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别提那实实在在的肉肠了。
“妹子,这肉肠怎么换?”一个穿着工装、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凑过来,眼睛盯着火腿肠。
苏晚晚报了个稍高于供销社肉价,但远低于黑市行情的价格。汉子眼睛一亮,爽快地付了钱和几张粮票。交易成功!
有了开门红,后面就顺利多了。奶糖和巧克力也很快被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用钱和布票换走。苏晚晚的小布包迅速鼓了起来。
就在她盘算着要不要把那包“大杀器”卫生巾拿出来试试水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压抑的惊呼!
“九爷!”
“九爷您怎么了?”
“快!扶住九爷!”
苏晚晚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微微分开,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身形瘦削但气势沉稳的中年男人,正被两个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一只手死死捂着腹部,指缝间隐约有暗色渗出!
周围的人明显都认识他,脸上带着敬畏和惊慌,却没人敢上前。
“让开点!别围着!”一个搀扶他的壮汉低吼着,试图驱散人群。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腹部外伤?出血?看那脸色和冷汗,失血量恐怕不小!这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伤口处理不及时,感染就麻烦了!
医者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和谨慎。她猛地站起来,拨开前面挡着的人,挤了过去。
“让开!我是医生!”苏晚晚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她前世可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大夫,虽然穿越了,但手艺和胆识还在。
那壮汉和另一个搀扶的人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包着头巾看不清脸的女人。
“你?”壮汉显然不信。
“不想他死就信我!”苏晚晚没时间解释,直接蹲下身,对那个叫“九爷”的男人快速说道,“同志,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你的伤。”
九爷疼得嘴唇都在哆嗦,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锐利地看向苏晚晚,带着审视和一丝求生的本能。他微微点了点头,捂着腹部的手无力地松开了一点。
苏晚晚借着旁边人慌乱中打过来的一束手电光,迅速查看。伤口在右下腹,一个不太规则的创口,像是被什么锐器划伤,不算深,但伤及了血管,血还在汩汩往外冒。最麻烦的是,伤口边缘有些污秽,有感染风险!
“需要止血清创!谁有干净的水和布?”苏晚晚抬头快速问道。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干净的水?布?这荒郊野岭的黑市,谁带那玩意儿?
苏晚晚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包拆了外盒的hellokitty卫生巾!在众人惊愕、疑惑、甚至有点看变态的目光中,她飞快地撕开一片独立包装!
粉嫩的底色,硕大的hellokitty猫头图案,瞬间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