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筝展开信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信件中,这位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询问她的状况,字字句句都是关心。 更还随信带了三百两的银票过来,只因为听说许柔筝处境拮据。 许柔筝问:“母亲,我父亲到底叫什么?” 许夫人拿帕子为她擦拭眼泪,小心翼翼避开她脸上的伤。 “他姓孙,你的名字,是他亲自为你取的。” 泪水啪嗒啪嗒落下,许柔筝将信纸捂在心口。 “父亲,您怎么才来......”她喃喃道,“还好,还好!尚不算晚。” 看见许柔筝庆幸的模样,许夫人不由得提醒:“此事你千万不要张扬,你父亲所娶的主母是当今陆皇后的亲妹妹,平王的姨母。” 许柔筝心中了然,怪不得父亲不敢将她接回家,原来,是因为家中有悍妻! “母亲,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寻死觅活,我要等着跟父亲团聚,我还要......跟许靖央不死不休!” 她双眸露出淬毒的恶意。 许靖央逼她走投无路,就别怪她下手。 她什么都没有跟许靖央争,许靖央却容不下她,这般狭隘心肠的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从许柔筝的屋子里出来,许夫人让冷风一吹,腿都发软。 尚嬷嬷连忙扶住她,回到西厢房,许夫人仍然怔怔地坐在桌子边。 “夫人......您既然要给柔筝小姐希望,为何不告诉她,您就是她亲生母亲?” “说不得,”许夫人摇头,苦笑,“就怕筝儿哪日情急说漏嘴,让陆皇后知道了,岂非死罪!” 说到这里,许夫人连忙问尚嬷嬷:“我那丢失的匣子还没找回来?” 尚嬷嬷为难摇头:“奴婢甚至怀疑,是二少爷在世时,被他典当了。” “胡说!”许夫人恶狠狠的,“谁也别想诋毁我的铮哥儿!” 尚嬷嬷垂首:“奴婢知错!” 许夫人愤怒的神色渐渐淡去,想到那匣子里的东西,她感到一种恐慌。 但旋即,她轻轻拍打心口:“即便被人发现了,也不打紧,一般人察觉不出那个东西有异样,应该无人会发现其中的秘密。” 说到这里,她咳嗽不断,心脏震得发疼。 白天她的旧疾被许靖央气地发作了。 尚嬷嬷扶着她躺去榻上,许夫人殊不知自己面色幽怨似鬼,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床帐。 “表哥要回来了,这威国公府里,我没什么可眷恋的,但就算是要走,也不能让他们父女俩好过。”她喃喃道。 尚嬷嬷不敢接话,等许夫人睡过去,才放下床幔退下。 白天的时候,许靖央闲来无事,让竹影把买回来的匣子搬下来。 这些都是许鸣铮偷走拿去典当的许夫人的东西。 许靖央买回来以后,发现里面就三根钗子和一对玉镯,还有个精致的小妆匣,只有巴掌大。 钗子金制,玉镯碧绿,虽都昂贵,可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如此寻常的东西,许夫人没道理将它们单独保管。 她正思索时,丁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小姐,王爷来看您了。” “哪位王爷?” “宁王殿下。” 丁管家说罢,许靖央挑起柳叶眉。 萧贺夜都敢如此坦然地出现,还指名要见她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