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拳踢打,把青嬷嬷一巴掌推倒,砰地撞上矮柜。 “哎哟......”青嬷嬷扶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 许鸣铮坐在地上哭嚎:“我要糖,她说给我糖,给我糖!” 许夫人听得惊心动魄,她急忙揽住许鸣铮的胳膊。 “铮哥儿,她给你的是什么糖?”别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许鸣铮却说不出来,嘴里一直重复糖。 许夫人只能让小丫鬟去拿饴糖来,吃了糖,他才肯安静。 青嬷嬷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有湿濡的水渍,顺着许鸣铮的裤子往下流淌。 她惊道:“夫人,二少爷他......” 许夫人也看见了,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她崩溃了,心彻底碎了! 这是她精心培养照顾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 原本在巡防司有大好前程,是京城中闻名的小战神! 可现在,五岁孩童的心智,竟让他不会自己便溺。 俨然是一个废人了。 许夫人脸如白纸,扶着桌子晃了晃。 青嬷嬷忙说:“夫人,您小心身子。” 许夫人有气无力:“去叫丫鬟来,给二少爷换衣裳,再请郎中,请太医,一定要治,我要铮哥儿好起来,他必须好起来!”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青嬷嬷说:“老爷已经请太医来过了......” “再请!天天针灸、吃药,我就不信,我的铮哥儿好不了。”许夫人嚎啕大哭。 她死死揪着青嬷嬷的衣裳,心中对许靖央的恨意,已经到达了,快要将她折磨得失去理智。 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铮哥儿变傻,跟许靖央绝对脱不开关系。 之前姐弟俩关系是那样差,许鸣铮怎么会找她要糖吃?必定是受她诱导,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她好狠的心,我们家何曾对不起她?”许夫人低着头,眼里蔓延起冰冷的愤恨。 她就是对许靖央太好了,许靖央从边关回来,她还想着帮她张罗婚事,给她找个好婆家。 没想到许靖央逼走她的柔筝,还害了她唯一的儿子,简直是畜生不如! 青嬷嬷看许夫人如此痛苦,不由得道:“夫人,咱们去告诉老爷吧!” 许夫人却苦笑:“老爷?在他眼里,许靖央是他的好女儿,男儿身时为他挣功勋,女儿身时为他赚荣耀,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撼动许靖央一分一毫。” 青嬷嬷连忙捂住许夫人的嘴,生怕别人听见她刚刚说的话,幸好丫鬟给许鸣铮换完衣服,已经出去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 “得让许靖央身败名裂,老爷才愿意将她赶出去。”她眼里闪烁熊熊火光。 前几次都是她被许靖央牵着鼻子走,一下子慌了神,就会没有主见,掉入她的圈套。 现在她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许夫人吩咐青嬷嬷:“你替我给筝儿写封信......” 隔了几日,许靖央在房中练字。 乳母刘妈妈挑帘进来,犹如一阵风。 “大小姐,”她面色严肃,“厨房管事阮妈妈还有她弟弟被捆去老爷跟前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