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子目瞪口呆,就要大呼大叫,可偏偏在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浑身动不得,声音也仿佛哑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囚天困地的力量将自己完全禁锢,刹那之间,只觉蜉蝣见青天。
“命格不硬,必有大祸。大义之种,必死无疑。”年轻道士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出这样一句话。叹一口气,松开了手。
但也就在这时,另一只手扣住了年轻道士的手腕。
那是一只苍老的手,手上满是皱纹。
抬头一眼,年轻道士就见一个白发稀疏、面目凶煞的老人坐在了另一边,老人虽然年迈,但一身肌肉相当了得,臂围极粗,看上去犹似一只凶猛的野兽,仅仅坐在那里,自有一股威严。
他是杨柳巷的王老头。
“命格不硬,必有大祸。为人不义,必死无疑。”王老头也摇了摇头,一脸讥讽地看着年轻道士。
年轻道士微眯双眼,暗自发力。
但他却发现自己俨然如张扬子一般,一身力量仿若被禁锢,半点也发不出。与之同时,眼眸之前,仿佛涌现一片时空,隔着那片时空,是一条永无止境的大道。高不可攀,叹为观止。
“小子,如今你才刚入封圣境,一身道行勉勉强强,等你哪天攀至此境巅峰,抵达命运彼岸,兴许才能看见真正的命运。只可惜,就你小子这德行,再过十万八千载,恐怕也最多跨过命运门槛,抬眼望去,命运彼岸遥不可期。”王老头松开手,淡淡道,“老夫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算命。滚!”
滚字声音落下,年轻道士如蒙大赦,顶着头皮尴尬离开。走时背脊发凉,一身衣裳已然湿透。
目送离开,王老头又转眸看向张扬子,道:“那个畜生说的话,你别管,也别听。给我倒杯茶去。”
张扬子内心那个慌得,听到王老头说话,赶忙起身,倒茶。
王老头喝了一口茶。
“明日过后,不许外出。老老实实待在老夫院子里,老夫教你练拳,日后练好,那个老王八蛋随便打。”
——
大睡已醒,李羿尘不歇,一路奔跑前往葬礼,此时已是深夜,一更已响,万籁已寂。
在路过杨柳巷一处拐角,李羿尘瞧见昨才见过的年轻道士蹲在地上向火盆烧纸钱,火光骤明骤暗,显得有些可怖。
似乎察觉到了少年,年轻道士抬起头,目光死死盯在少年身上,如同野兽视猎物般可怖。
但他又突地露出一抹讥笑。
作为此地为数不多踏入封圣门槛的准圣,天下第一道宗排行第二的老祖。烧纸不过是为了遮蔽天机,抢夺机缘才是目的。
与之同时,头带宽大斗笠、手绑绷带的渔夫,从另一个拐角处缓缓走出,目光同样落在少年身上。
两人早有预谋。
“正所谓牵一动而发全身,此次变局,此时开始。”年轻道士缓缓站起身,冷眼相视,整个人的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
渔夫一身丧服,双拳握紧,清澈眼眸中有冷电肆窜。
整片天地骤然昏暗,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隔开时空,笼罩十丈以内,将李羿尘围住。
轰!
渔夫大步向前,探手一抓,直取眉心。与之同时,一股可怕力量传来,禁锢十方之地。
道士冷哼,袖口一舞,火盆内纸钱飞窜。
李羿尘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金色道光浮现,灿烂辉煌,直取自己的头颅,杀伐气惊人。
“滚。”
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句话并不是李羿尘说的,声音来自背后,在两位准圣精心布置的通天大阵下,就连诸葛先生也难察觉,但这人却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并且逃过两位准圣的神念锁定,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