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兆文给喻之美打电话,听说她就在公司附近的停车场,步行过去正好看到喻之美蹲在地上修车。他想起之前荷姐的那句讽喻,在阳光下暴晒一会儿,金枝玉叶也要尘满面鬓微霜。喻之美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抬起头,眼圈略微泛红,很快就埋下头继续修车。简兆文拍拍她的肩膀,自己也蹲在车边:“没事吧。”
“憋屈。”
“怎么了?”
“猩哥今天下午要拍车,三辆一起拍,做短视频——对,我现在改负责短视频了。于是这三辆车都有个镜头,是要并排疾驰在郊外宽广的大路上,脚本都定好了,其他两辆车都已经开到松江了,这辆车还在这儿。我他妈得修,现在动都动不了,就我一个人能修。”
简兆文蹲下身来,看着满脸脏兮兮的喻之美,她颓废的样子就像要和人打架:“什么事儿啊这都?”
“别急。”眼见着天要下雨,简兆文拉喻之美:“先打电话把车拖到修理厂吧,至少先躲个雨。”
“它坏了送到修理厂今天就拍不上了,任务完不成。你看看,这个世界多么词不达意。好比我修车需要从动盘,而手臂拿得到的只有一堆活塞。我只是打个比喻,这车就是缺机油了。但人就是没法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很累了,只想事情简单一点,但是接下来还是会事与愿违,教育我好好认命,然后和我说这就是人生,你说这他妈像话吗?我这意思你懂吗?”
简兆文突然笑了:“太他妈懂了。”
雨就在这个时候砸下来,劈头盖脸。喻之美的头发很快就湿了,她抹了抹头发,继续站在路边,身上的绿色外套潮湿暗辣,目光挪开到处都是被染色的影子。简兆文心里清楚,喻之美真的较真时就会这样,但没想到这么大雨连躲都不躲,直到有电瓶车送来机油——竟然是同城跑腿。她冒着雨加机油,简兆文在便利店买了把伞问:“这都行?”
“大众啊,随身带机油。”
“为什么?”
“因为这车比较‘高级’。”喻之美开了车门:“上车,拍节目去。”
车里的喻之美一直打喷嚏。简兆文关了车里的空调,趁着等红灯掏出纸巾按在她头上,对她的爆烈无奈:“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去躲会儿雨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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