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笛替他擦完嘴角,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耳尖凝了滴血。
有美人在身侧,真好!
对比上一世初入宫,她白天在宫闱内院里算计厮杀,防着被人算计,以财物打点下人,入夜面对的除了催春官老太监,就是皇帝那糟老头子。
在宫里,她钱没捞到多少,美色也没遇见,像个布娃娃那般被老头子玩弄,简直糟糕透了。
老头子挂了,她才活出人的模样。
容寐比起糟老头子,真是好太多倍了!
至少现在,在容家吃穿不花钱,容寐待她温柔守礼,容家没人惦记她的私库钱财不是?
一前一后回院子。
容寐仗着醉意赖在床上不肯走,将古笛压在身下,手搂住她的腰,嘴唇贴在她唇上肆意轻薄,又啃又咬,脑袋埋入她颈窝里,动作居然停住了。
“……”这就睡着了?
容寐一动不动趴她身上,热气喷在她耳后敏感处,呼吸平缓又绵长。
古笛小声唤他,又试着推了推他。
容寐顺势仰躺在床上,呼吸愈发幽深绵长。
古笛拿一只醉猫没办法,替他松了衣领,用冷毛巾敷额头擦脸,煮了醒酒茶哄他喝,确保他不会熟睡过去见阎王,就随他霸占大床了。
反正就他一人睡婚床,她去书房矮榻凑合一下。
书房又大又空旷,桌椅矮榻都是一整块酸枝木做的,有一整面墙的书架,上边摆满书籍。
古笛拿起角落不起眼的一本翻开,瞳孔骤缩。
是今年春季的贩盐账目,十座城的账目,最后面的收益数字更是惊人,长得一页纸才写完,汇报人是容夙。
第二本是丝绸账目,容兴汇总。
第三本是茶叶账本,容夜所整理。
第四本是民窑瓷器与铁器铸造账册,容父所写。
总结来说,朝廷民间的商业产业,一大都是容寐的。
难怪容家人不惦记她嫁妆,原来是她那点零碎钱财,容寐看不上。
容家原本是世袭的商贾世家,富可敌国,五年前突然没落,身边拥护的猢狲散,照此看来都是演戏。
士农工商等级制度下,工商杂类,包括其子女都不能参加科举。
容家早年就在郊区买几块地,装模作样耕种几年,以此脱离了商籍,入了农籍。
此番盘算下,容寐就能名正言顺参加科举考试,借机入仕了。
等将来容寐高中,入了御史大夫手下当文职,官商勾结串通一气,为容家麾下产业开方便之门,岂不更加富贵滔天。
思及此,古笛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想不到容寐藏了这么大个秘密。
还真是多亏了古昕要换亲,否则容寐这美男子,以及他掌控的泼天财富,还真轮不到她来享受!
现在嘛,古笛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耐心等待,等着蹭他光环即可。
将几本书放回去,调整成原来的摆放方式。
古笛刚躺上矮榻就皱眉,她发现这榻特别短,小腿都空了一截露在外边。
她好奇,容寐之前究竟是怎样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