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不信地嗯了一声,他仰头为自己辩驳,“若是没听,只怕一整日都是要去锻炼的。” 想到她身处险境,以身作饵,他就恨不得自己立马能站起来提刀跨马为她冲锋陷阵。 如何能坐得住? “我不是和你说过,袁青冥虽然疯魔了些,可以他如今的状态,不会对我动手。”温仪景解释道。 她是吃准了袁青冥还没彻底疯魔。 而且她亲自出手,又怎么可能允许再发生意外。 这是她亲手种下的因,必得她亲手除掉这个果。 “以后不提这晦气的了。”萧玉京轻轻给她揉着腰。 她那样了解袁青冥,悉心教导了这许多年,最后却亲自动手了结这一切,心中想来也不舒坦。 他很心疼。 “教导孩子的事情上,我想,日后还是得靠你了。”温仪景长叹了一口气。 尤记得,最初的时候她还得意地问萧玉京,觉得她教养出来的孩子如何? 一个皇帝,一个公主...... 说出去都能称得上当代大儒的人物了。 可最终,却落得如此结局。 想想自己还以此要求萧玉京和她生孩子,现在脸都有点臊得慌。 萧玉京懂她心中的无,“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所有,是他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和你无关。” 他相信,温仪景不会故意做出故意诱惑袁青冥这个继子的事情。 可却挡不住她太美好,让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 “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倚吟将袁青冥的尸体放到了见不到阳光的偏殿里。 “夫人亲自出手,能有什么意外?”玄英笑道。 “曾经我还以为会大动刀戈,我和徐沛然人都准备好了,就想好好杀一场呢,袁青冥竟然这么不经杀。”倚吟有些失望。 如今,他也终于知道了袁青冥的不轨之心。 更憋闷的也不过是自己没能亲自虐杀了此人。 “萧玉京这个没用的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却这么久都不肯动手的,非得让温仪景自己来处理这祸害。”倚吟哼道。 玄英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倚吟哼了哼。 “我们当然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兵戎相见,又或者袁青冥会用更变态的方法控制夫人,对夫人动手......”玄英将话本子里最变态的情景都想过了。 也都想过他们要如何大杀四方,如何引得袁青冥成为天下公敌,人人喊打喊杀。 可终究也都只是想想。 看到袁青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一点浪花都没有,她却不觉得有任何意外。 “夫人亲自动手,自然是要将风险降到最低点,袁青冥最后,只怕已经被夫人迷惑了心智,不知不觉中选择了自我放弃。”玄英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 可倚吟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总觉得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了袁青冥。 竟然无人知道他有这样恶心的行径。 “袁青冥对继母生出不轨之心,说出去的确是遭人唾骂,可是夫人名声也因此就坏了,世人不会觉得是袁青冥犯下了什么错,只会觉得夫人故意为之。”玄英叹道,“如今就这样死了,很好。” 无需起波澜,将袁青冥最后的价值利用得干干净净,留他一个全尸,一个身后名,这段因果,便也就了了。 ...... 对外,袁青冥却也只是病重。 病入膏肓的病,遂而将温仪景接入宫中。 当日下午,前朝就传开了。 翌日早朝。 皇后楚寒英挺着大肚子红着眼站在殿上,“袁家族人仗着陛下信任,竟然对陛下下毒,逼得太后离开皇宫,如今还贼喊捉贼,污蔑太后杀害他们的老祖宗。” 楚寒英哭的是梨花带雨。 冯德昌最先得到消息,连夜从兖州入京,今日正好赶上早朝。 冯德昌将门出身,和楚寒英在战场上也合作过,这样巾帼不让须眉,流血都不流泪的女子,如今却哭得这般凄惨。 哪怕知道有做戏的成分,冯德昌也还是忍不住心中唏嘘。 “如今他们还欺负我这身怀六甲的妇人,不想让我平安生下陛下的孩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太后重新请回来主持大局,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想来诸位也都没有意见。”楚寒英抹着眼泪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