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京虽不曾有过爱慕相好的姑娘,但却有个时而天真烂漫的亲娘,所以知道女子在七夕日会有许多女儿家要做的事情,去葡萄架下喂蚊子,便是其中一项。 太后娘娘想来一样都没体验过。 只是当萧玉京要自己转动轮椅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日葡萄架下的白日荒唐。 他手中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太后娘娘会不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只是看着太后娘娘如常的神色,萧玉京便又迅速收敛心思,若无其事地转动轮椅靠近她,“走吧,葡萄如今应该也已经全都熟透了。” 到底是想起了那一日,萧玉京说到葡萄的时候,脸色不由红了。 温仪景本没多想,看他这副样子,心跳也突然快了几拍,心口霎时间热的厉害。 不管已经能独自行动的萧玉京,温仪景转身朝着葡萄藤走去,“你快点。” 萧玉京喉结滚动,连忙转动轮椅跟上去。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织女娘娘说起来也是日日能见到自己的相公,只是不知道这见面的时候,她是否会将人暴打一顿?”葡萄架下,温仪景拽下两个葡萄塞进嘴里。 “可能是每天都要锻炼一番的,牛郎回去修养一年,次年再来挨揍。”萧玉京笑着说。 温仪景笑了,将葡萄籽和皮吐手里,又扔到葡萄架下,起身摘了一个圆润饱满的,递到萧玉京嘴边。 萧玉京此时却有些无法直视葡萄,闭着眼张开嘴,唇瓣触碰到她温热的手指,然而,最后却口中空空。 “萧玉京,你在想什么?”温仪景将葡萄塞进了自己口中,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凑到他面前笑着问。 萧玉京缓缓睁开眼,看着太后娘娘左侧脸颊被葡萄顶的鼓了起来。 “在想,葡萄?”温仪景见萧玉京退,她便肯定要进,毕竟她可太喜欢看萧玉京这脸红的模样。 而如今的萧玉京,早已不是葡萄青涩时的他,奉高一行,他已成熟。 “想的紧。”萧玉京突然抬手,扣住了太后娘娘的腰,按着人正弯着腰想看好戏的人朝自己压过来。 回京的路上,温仪景内伤未痊愈,在兖州身体好了不少,可来了癸水,而且在别人府中,总是不方便。 从兖州回京都,因为倚吟辞行之事,温仪景心情多少受了影响。 再有林觉晓这个时不时看到新鲜事物便要拿给温仪景看的欢脱性子,说起来,萧玉京也已经素了半月有余。 他今夜的确是起了念,但也真的没动在此处的心思,可偏她靠的那么近,还故意提及往事。 后院只他们夫妻二人。 萧玉京吃掉了温仪景口中没来得及吞咽的葡萄,也吃到了自己最爱的葡萄。 晚风吹得葡萄藤叶簌簌作响,太后娘娘被迫看着头顶的星空,看不到萧玉京为她痴迷的失态模样。 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里,他们一晌贪欢,皆是俗人。 画架上,多了两幅画,夜空下的葡萄架和烤架旁烟火气里的温仪景。 帷帐落下。 “之前那幅画,夫君可有好生收藏?” “当然。” “今日又没能瞧见夫君失态的模样,画中的人还看不见脸吗?”温仪景又问。 之前那副,最终脸都是空白着,今日,也是如此。 “嗯。”萧玉京今日不想和她说画,只想给太后娘娘提供些绘画的灵感和素材。 “那些画,若是不小心流出去,于你我名声不利。”萧玉京得了逞,耐心地解释。 夜色终于彻底归于寂静,沉睡中的温仪景只觉得腿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微凉,可她实在太困了,甚至觉得是在做梦。 可睡梦中的萧玉京却倏地睁开了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