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姜令芷从牧大夫那确认,鹿茸已经彻底健康了,便带着她和孟白起程去往安宁村。 三人骑着马,路过定州时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到了安宁镇上。 安宁镇上烟花生意做得很好,这大过年的,街上仍旧人来人往的,甚至比上京还要热闹。 眼见着快中午了,姜令芷几人便打算先填饱肚子,再继续赶路。 安宁镇的饭馆不像上京酒楼繁华,没有雅间,但是大堂里十分宽敞,几乎坐满了人。 姜令芷挑了个相对靠窗户的位置,随意要了几样热菜,一壶热茶。 她正吃着饭,就听到身边鹿茸咦了一声,“那不是......” 姜令芷动作一顿,顺着鹿茸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停在了窗外街边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叫花子身上。 仔细一看,是刘耀宗。 鹿茸十分讶异,“他怎么成这样了?” 姜令芷也觉得不解,她当时回村子的时候,分明给了刘耀宗家里几百两银子算做报恩的。 哪怕是后来狠狠地拒绝了刘耀宗自以为是的示好,那银子也仍是留在他家没有要回来。 无论如何,不至于沦落的当街乞讨的地步吧? 姜令芷眯了眯眼,“去看看。” 鹿茸嗯了一声。 三人离开饭馆,鹿茸快步小跑过去,喊了一声,“刘耀宗!” 街上来往的行人看了鹿茸一眼,又不甚在意的收回了视线,而匍匐在地艰难爬行的刘耀宗,却像是如雷大敌一样,满脸惊恐地尖叫一声,踉跄着站起身来就跑。 只是还没等站起来,整个人就又重重摔在地上。 姜令芷走近几步,才发现刘耀宗不仅衣衫破烂,而且浑身是伤,头发也是烧焦了一大片。 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从火场爬出来的一样。 不等姜令芷说话,刘耀宗已经哆嗦着否认道:“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求求你,求求饶我一命吧......” 姜令芷越发觉得疑惑,“刘耀宗,你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耀宗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痛苦至极地哭叫着,“放过我!我没有欺负过她,我没有......” 姜令芷见问不出来什么,叹了口气,吩咐孟白:“罢了,先给他找个大夫吧。” 身上到处都是血污,伤得这般重,又惊吓过度,只怕是有性命之忧。 先让大夫治着,等他们到安宁村再找刘耀宗家人来接他。 孟白点点头。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姜令芷三人才又骑马,朝着安宁村去。 冬日的草地一望无际的荒凉,但是要不了多久,便又会是一片生机盎然。 渐渐地,离安宁村越来越近。 姜令芷已经远远能看见村口的那一片山,可不知怎的,那山上像是笼罩着厚厚一层浓雾,叫人看不清楚。 再靠近一些,竟然能嗅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焦糊的味道。 她心口一突,直觉不好,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驾!”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