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喜静,正准备寻个位置以酒佐餐。 片刻后,席温纶的身体逐渐发热,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喝下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 手部肌肤莫名泛起红点,熟悉的呕吐感直冲脑门,顿觉天旋地转。 他像是喝醉酒般摇晃着身躯,随时都要摔倒,旋即有勇敢者上前,想要去扶他藉机顺势拉人进套间休息。 席温纶糟糕的精神状态,导致他维持不住表面风度,难得出言厉声喝止那些狂蜂浪蝶。 但如今的他就像一个香馍馍,来这里的客人都有身份,谁不想扯上点关系?就算只是露水情缘,巨富们为了名声随手给的封口费,都足以填饱他们的胃口。 因此众人即便遭到制止也不愿散去,瞧席温纶昏昏沉沉的模样,随时能就范。 但他若是如此好对付,便不是在席氏迷蒙间随手拿过一杯清亮液体泼向自己的脸,冷意刺激着皮肤,令他一瞬间清醒不少。 清明转瞬即逝,他飞速冲向角落里一个关闭着的房间,快速扫一眼,确认里头没人后迅速关门反锁。 外头是叽叽喳喳地吵嚷,甚至有人在敲门,但无济于事。 席温纶靠着门大喘粗气,身体无力地滑落,然后跌坐在地。 刚才的爆发耗空了他的所有能量,压抑的恐慌感像巨大的方形海浪朝岸拍打,瞬间没过口鼻,将他卷入深海。 药物的作用使他浑身滚烫,下腹传来的感觉无法言喻。 熟悉的呕吐感再次侵袭,席温纶捂住下半张脸,试图制止像是要把肠子都呕出来的怪异反胃。 尘封已久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闪回,彷佛又闻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小朋友别担心,很快就没事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床边,“只是一点小小的刺激,帮助你恢复。” 如今日一般的难耐,身体中无法被浇灭的火焰蹿起。 先是金属冰凉的触感,随后便是猛烈地电击! 深入骨髓的剧痛,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啊”的短促音。 那股陌生的火灭得无影无踪,余下痛楚在身体里回荡。 生理性泪水滑过脸颊,年幼的席温纶被各种医疗器械无助地困在四方白盒内,他却仍紧闭双唇,不愿意喊出一句话。 那人哼笑一声:“还挺倔强。”旋即转脸与附近的护士交谈几句,待下半部分热度上升,又开始一轮更加凶猛的电击。 如此反覆,苦痛永无止境。 痛、好痛…… 席温纶没法拒绝,只能微缩着手指,失神地躺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人会救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未来,绝望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整个病房。 想要去死。 席温纶阖上双眼。 房顶上一圈一圈的白炽灯骤然熄灭,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自从以后,色彩再也无法进入他的眼眸,目之所及皆是黑白。 背后靠着的门板被人急促地“砰砰”敲响,将席温纶唤回现在。 来人一面用甜腻的语调一面锤门,从话语能判断出估计是刚才守门的男男女女中之一。 席温纶用指甲抠着脖子,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他甚至虚弱到连手机都拿不起,无力地垂在身旁。 他纶喘了口气,感觉难受的程度下降一丝丝,掏出手机准备找人接应,电量定格在百分之一的位置,用手指艰难地滑过显示屏,随后亮光消逝转黑。 席温纶:“……”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想起与自己共同赴宴的符瑎,竞争对手送来的小美人,他恐怕还在外头,对里边的状况丝毫不清楚吧。 席温纶自嘲地勾起嘴角,自己竟然沦落到想要依靠金丝雀的境地。 更何况门外又聚集了一大票人,符瑎估计不会往这里踏进半步。 正好,自己也不需要被人看见如此不堪的脆弱。 他大口呼吸试图忍住神经炸开似的疼痛,遂抬眸在房内搜索,发现房间最角落处放着内线电话。 这令他精神一震,试图站起身前去触摸。 可他还未忍着痛走到电话前,旋即引发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连胸腔里的心脏都在震动。 声音大到连门外守候的人都能听到,符瑎怔忡地盯着那扇门,心底不免浮现起一丝担忧。 他到底怎么了呀! 这道声音使得门前的人们有了主意:“咱们傻站在这儿做什么,里边的客人很需要帮助的样子,我们应该找其他人拿钥匙去帮忙啊。” “对哦。”这人的话让其他人如梦初醒,其中一人自告奋勇去找钥匙,没过几分钟就拿了一把回来。 他们笑嘻嘻地将钥匙插入门锁,符瑎顿时紧张起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自己真的可以在旁边袖手旁观吗?万一被人抢了这么悠闲完美又赚很多钱的工作呢? 不行,谁也不能打扰他干完这票就退休玩乐的生活!没错,自己只是担心丢工作而已! 符瑎又在心底重复默念几次,像是与自己反覆确认。 他毅然决然地走出墙边,站在众人眼前。 人们开门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趣地盯着符瑎看,那种被人肆意审视的感觉使他倍感窘迫。 社牛不愧是社牛,每次都是主动搭话的那个:“你谁?想干什么?” 符瑎一面对人多的状况,他的大脑就开始短路,支支吾吾着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却蹦不出一个字。 因为距离较远,那些人听不清符瑎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粉色的刘海垂下,沉着面孔好似在生气。 有打算买符瑎身上那件衣服的赶紧掏出手机拍照,搜图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差点没拿稳手机。 “怎么了?多少钱啊?”同伴歪脑袋去瞄他的显示屏。 这件那么骚包的衣服居然是某奢牌的某季高定?! 众人仔细去瞧符瑎的衣服,使用的布料上乘,且做工精良。 高定的价格一般在百万左右,能穿得起的只有上流阶层,所以面前人即便不是客人,也是客人带来的贵宾。 他们霎时收起刚才戏谑的态度,有些胆颤心惊地观察起符瑎的脸色。天哪!不会惹到大人物了吧! 符瑎并不知人们心中所想,他兀自纠结着要说什么话,才能把这群人打发走。 他并不想被看出弱势,于是学着平时席温纶冷冰冰的眼神,睥睨众人,随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守在门前的看见他神色不虞,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刚才可以随意揉搓扁圆的人似乎变了个样,让人不禁想跪地臣服。 符瑎走近时,人群被他所震慑,自动站到墙边,给他开辟出一条道。 最初提起要拿钥匙的人傻傻地盯着符瑎瞧,手里的钥匙还插在门锁内。 对方忐忑地问:“您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