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没有丝毫顾忌,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捧着温辞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极尽温柔的吻。
“乖乖等我。”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靠?!”
人群中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声:“这他妈的对吗?!”
“不是!他们不是兄弟吗?!”
“早看出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了,没想到现在更是演都不演了。”
“一定是我今天出门忘了戴眼镜看错了,我先回去戴眼镜。”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就这么亲上了?”
“嘶……等我捋一捋,博士和温辞是朋友,温殊是温辞的哥哥,温殊不想让博士和温辞见面……”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不是,叶先生不是最在乎他们两个了吗?现在这么淡定,难道是早就知道了?”
程宴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纷纷,再看着眼前根本不受影响的两个人,唇角弧度收敛,眼神也阴沉了下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程宴的目光,温殊松开了温辞,看着他挑了挑眉,
“既然你那么想研究我的异能,那就走吧,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异能和其他的植物系异能到底有什么不同。”
温殊说着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和嘲弄。
程宴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收紧成拳,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也是为了大家。”
“现在末日里的那些丧尸等级也在不断提高,谁不希望自己的异能能够更厉害点呢?”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也默认了程宴的话。
他们这么维护程宴,不仅仅是因为程宴能够研究出清除丧尸病毒的解药,
更是因为程宴还能够研究出增强异能的药剂。
并且他们多少都是这些药剂的受益者,所以在这种时候自然也就会站在程宴这边。
温殊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确切的说,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那些人。
而原本安排在程宴身边负责他安全的那些异能者们,也在这个时候才匆匆赶了过来。
温殊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执,最后在叶执的安排下,温殊跟着程宴和那些异能者一起离开。
其他人见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也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小院瞬间空了起来,只剩下温辞和叶执。
叶执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温柔和善的样子,笑着朝温辞伸出手:
“小辞,收拾一下吧,这两天你去我那里住。”
“你楚姨已经把饭做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温辞盯着叶执这淡定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心中了然,看来温殊打算去做的事情叶执也是知道的。
又或者说他们只是在这之前瞒着他罢了。
温辞眼眸一弯,笑起来乖软无害:
“谢谢叶叔叔,不过不用了,我就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说着根本不给叶执开口挽留的机会,直接回了小独栋关上了门。
叶执看着紧闭着的门有些担忧的皱眉,但他到底是没说什么,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后还是离开了。
门一关上,温辞面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
他拽下手腕上的那条小藤蔓,温柔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危险:
“我知道他把你留在身边,是为了保护我。”
“不过既然你和他共感,那不管他那边发什么,你应该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吧。”
被掐住的藤蔓在他手里晃了晃,又点了点。
温辞轻笑一声:“如果他受了伤,肯定不会让我知道。”
“所以你也要帮我好好盯着他,如果他受了伤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以后还给你吃晶核。”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指尖又揉了揉手里的小藤蔓。
然后看着小藤蔓在他的掌心中蜷成一团,绽放出朵朵粉白色的花。
温辞心中也大概猜到了温殊要去做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跟着程宴一起去实验室,然后找到能够揭露程宴真面目的证据。
他也知道,温殊顾及着他人鱼的特殊身份,不愿意把他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但是一想到这些事情全都是温殊瞒着自己安排的。
温辞忍不住眯起眸子,指尖挑动着那些粉白色的花。
然后看着原本粉嫩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而此时此刻,正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的温殊身体陡然一僵,猛然睁开了眸子,瞳孔也颤了颤。
温辞坐在沙发上。
闻着那股几乎弥漫整个客厅的花香,抚摸着花瓣。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温辞眸光闪了闪,唇角缓缓勾起,又垂下眸子。
做了审核不让做的事情。
*
好恶劣的行为……
温辞看着在自己掌心中小小一团的藤蔓,并没有将手收回来。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现在藤蔓的主人有多么的难受。
但那又怎么样呢?
谁让那家伙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瞒着他一个人去做的?
温辞丝毫不怀疑。
如果温殊不是担心自己会失控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今天他甚至不会把他要去做的事情告诉他。
毕竟那家伙完全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
车上的温殊呼吸凌乱,眼睫颤抖着。
他紧绷着身体,偏过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更是冷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他已经尽可能的忽略身体的感受,但有些东西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
这种无法宣泄的感觉让温殊又气又恼。
如果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罪魁祸首”按住,狠狠教训一下。
然而现在他只能够紧绷着身体,在极力的克制下还是滚落了泪珠。
坐在副驾驶的程宴透过后视镜,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尾泛一层薄红的温殊。
他忽然一笑:“怎么,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现在还没有到实验室就已经被吓哭了,就这么担心会被我做成实验品吗?”
程宴当然知道温殊现在的变化,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毕竟温殊本身就是他的实验品,自然也就不存在害怕或不害怕。
可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故意想要恶心温殊一下。
不管温殊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这样子明显就没办法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