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在心中悲愤地怒吼着,可惜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答应了你第一时间告诉你结果的嘛。”麻醉师还一脸无辜的表情。
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是魔鬼。
花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度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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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畜麻醉师的原因,花梨这一觉睡得相当沉,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暖色的光线从透过窗帘照进病房里,让屋里一切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甚至一时让人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让一切都变得更虚幻的,是床边坐着的少年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上穿着米白色的秋季校服西装,很少见地戴着眼镜,遮住了平时略显凌厉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花梨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及川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是刚打完比赛吗?
难道是在做梦?似乎是有这样的说法,人在全麻后,大脑有时候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
花梨悄悄闭上了眼睛,重新再睁开,“幻觉”似乎并没有消失。
早就察觉到她醒来的某人被她的小动作逗笑,终于也装不下去,合上了书籍,取下了眼镜放进了衣兜里,然后站起来走到她的床边,朝他笑着打招呼道:“是我哦,小花梨。”
花梨有点说不出话来,嘴唇蠕动间发出极低的气音:“及川同学,你怎么会来呢?”
及川彻笑意微敛,神情变得有几分严肃:“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为什么?”花梨傻傻地微张着嘴。
“因为……”
及川彻话音未落,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花梨突然努力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死死得盯着他,大有一副“如果你再说是因为输了比赛道歉的话我就死给你看”的悲壮表情。
于是某人非常识时务地咽下了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
“是因为花梨的腿伤……”他最终这么说道:“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些自恋,但我总觉得,是因为我……”
“不是!”花梨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我很高兴及川同学来看我的比赛,但是我会发疯完全是自己的原因,不注意节奏分配,跑着跑着就上头是我的老毛病了。”
“真的?”及川彻怀疑地看着她,和花梨毫不动摇地申请对视良久后,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但是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呢?”他还是忍不住玩笑了一句。
花梨脸红了,小声说道:“但是赢了白鸟泽,这一份喜悦,是想要送给及川同学的。”
半晌没有响应,花梨忍不住掀起眼帘偷瞄了一眼床边站着的少年,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这样自我满足的想法生出什么不满。
可惜逆着光,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