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叹气:先皇在位时,曾建过一个火药作坊,结果出了岔子,整座作坊全都被炸了,死了几十人,其中一位是宗室中老齐王的孙子,这个打击让老齐王悲痛欲绝,冲进宫里和先皇大吵一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了。 爷孙俩虽然不是先皇杀的,但毕竟和先皇有关,宗室中的人私底下都在骂先皇,最终火药也被先皇列为违禁物,不准碰。 不过虽说禁了,但宫里的司礼监手下还掌握着一间作坊做鞭炮来卖,利润很可观。 目前这位陛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看法,依我看,事关国事,有伤亡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有火药在,那些蛮子算什么东西老子杀穿他们!什么鞑靼瓦剌的地盘,那全是咱们大乾的! 王学洲十分认同:不错!什么蛮子,杀穿他们!俯首称臣者上缴岁贡,负隅顽抗者,杀人取地! 郭威激动的直拍大腿:知已!老弟懂我!来人啊!将准备好的酒菜端来,我要和王老弟共饮! 这座主帐内,只有王学洲和郭威两人,郭威和王学洲说的高兴,拉着他连喝几杯。 不过喝酒误事,郭威也不敢真的喝醉了。 边关的酒就和这边的人一样,味道辛辣,十分烈。 王学洲决定回去之后买上几坛好酒,带给师父。 你放心老弟,等我这几天忙完,我就上疏为你请功,我肯定不让别人拿水泥弹的事情说事!东西是我老郭要用的,要是有人因这个挑事,我老郭承担了! 王学洲听的心中一动:老哥,你说句实话,军营中的叛徒,是谁的人这事和我多多少少沾点关系,省的我回去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郭威沉吟片刻才如实透露:薛晋多尖的一个人,这次来调查事情,他对赵盛起了怀疑,派人去白水府调查了好些天,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宁阳府那边的方府,也被薛晋派人给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愣是在方府没找到几个钱!那方府可是一方富绅,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还和潘知府勾结欺压百姓和商贾,那钱能少了可愣是没找到。 郭威感慨了一声:水深的很,反正总不过就是京里的那些人为了争位子,薛晋只怕要费不少功夫了,那些人的尾巴可不好抓,这会儿说不定正断尾求生呢! 军营中的叛徒是守备将,已经扎根在这里二十年左右!要不是这次蛮子联合在一起,趁火打劫的目的太过明显,你又做出了水泥弹迅速的让蛮子吃了败仗,这个人也不会这么快的暴露出来,这种手段,让我想起了…… 崔氏。 也就这种大家族,才会花费几十年的功夫去埋一颗棋子,甚至你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他们的棋子,总之,手段就是这么让人不寒而栗。 又是崔。 王学洲不看好大皇子也就是太子的原因就在这里。 历史告诉我们,从太子顺利继位皇位的人,可没有几个。 而太子现在的问题显然不仅如此。 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外家,如果太子真的登位,那这天下到底是萧家的,还是崔家的 主弱臣强,在太子身上他也没看到什么特别强的能力,这位太子殿下的下场,他不看好。 被石明扶回他休息的营帐里,杨禾、丁大和丁二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王学洲被几人这眼神搞得浑身上下像是被咬了似的:看我作甚没喝多! 前几天你生辰没吃上面,喏,这是我们弄来的。 石明指着桌子上卧了个鸡蛋的面,示意他尝尝。 说起生辰王学洲才想起来。 我觉得自已生日是黄道吉日,蛮子也觉得是,好死不死在我生日那天开打,真他娘的会挑日子啊! 他骂骂咧咧的呲溜起了面条,看的杨禾不停咽口水。 王学洲端着碗背过身子:就不给你吃! 杨禾绕了一圈,非要站在他对面,边流口水边看他吃。 在军营中又待了几天,交代完一些事情,王学洲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启程了。 郭威将他送至城外,拍着胸口说道:我奏书已经递上去了,本将说到做到! 说完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弟,哥说的做到了,你这下批货什么时候来你看咱这穷的哟!就等着你那水泥重建呢! 王学洲不说这个,只说道:我后面想了想,水泥路或许伤马蹄,我让工匠们改用三合土来铺路,虽然没有水泥坚硬,但也够用了,坏了及时修就行。 水泥等我回京,尽量会紧着这边送一批过来。 郭威听到这个就已经满足,京里有人就是好办事啊! 再次启程,路上没有厚厚的积雪,他们也没了押送的货物,轻装简行。 尽管宽裕,但王学洲还是毫不犹豫的霸占了刘士的马车。 这有钱人的马车就是不一样哈,舒服! 王学洲靠在车壁上,打开暗屉看了一眼,有些嫌弃的看着刘士:咋这么抠门呢知道咱们要赶路也不备点小零嘴、小茶水不吃点东西这一路多干巴 刘士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这是老夫的马车!我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 王学洲撇嘴:好了,知道你小气了。 刘士深呼吸几口气,缓缓吐出:到了下个城池就补。 他的表现让王学洲瞬间警惕起来:老刘啊,有话咱好好说,别憋着,你该不会想毒杀我吧 刘士被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蹦,从牙缝里挤出话:谁有你嘴毒,你的嘴都百毒不侵了!还怕毒 王学洲看他被逗的快气炸了,终于停止了对刘士的恶行。 虽然毒杀是没有的,但是刺杀,却遇到了。 赶路不过十天,堪堪离开了边塞的范围,踏上肃州地界,王学洲就遇到了一波刺杀。 王学洲看着数十位蒙面的黑衣人朝着他冲来,忍不住感叹:我这牌面也是上来了,杀我一个竟然用了数十人。 石明抽出军营里带出来的刀护在他身旁:快别说了,他们冲来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