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才刚开始。”
背景音里婴儿啼哭与姜沅哼过的摇篮曲重叠,他冲回卧室发现妊娠日记正在自燃,烧焦的页码组成经纬度坐标。
姜沅往行李箱塞药瓶时,卫枭正用摩托罗拉老式手机发送加密短信。
窗外无人机群突然组成双胞胎天使的图案,姜沅尖叫着砸碎梳妆镜,玻璃碎片里无数个她在同时流血。
“跟我走。”
卫枭扯开墙上的波普艺术画,露出保险箱里的***手枪。
姜沅却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他们在我心脏装了定位器。”
她解开衬衫纽扣,手术疤痕旁埋着微型突起。
“每次靠近你,它就提醒我害死了知微知著。”
特警破门而入前三十秒,卫枭用吻堵住姜沅的呜咽。
血腥味在齿间弥漫时,他咬碎藏在假牙里的信号***。
姜沅在眩晕中看见他脖颈后的芯片反光,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骑着机车冲进火场时后背也有同样的金属光泽。
当催泪瓦斯灌满房间,卫枭把姜沅塞进通风管道。
最后的光影里,他用手语比出怀孕时教给双胞胎的“我爱你”。
管道深处的姜沅摸到腹中未取出的弹片,终于明白这些年卫枭为何总在深夜擦拭那把贝斯琴的钢弦。
陆沉别墅的落地窗能过滤紫外线,却滤不掉姜沅眼底的血丝。
他特意将主卧改成朝南的温室,鹦鹉吊兰缠绕着恒温系统的铜管生长,在玻璃上投下与卫枭家相同的藤蔓阴影。
“尝尝新到的马鞍菌。”
陆沉解开银质餐盖,松露香气漫过姜沅手背的留置针。
她盯着餐刀柄镶嵌的绿松石,想起卫枭用军刀削苹果时,刀刃也会折射出这种苔藓般的暗绿色。
水晶灯突然闪烁,姜沅碰翻的勃艮第红酒在亚麻桌布上洇开。
陆沉掏出手帕的动作与卫枭擦拭机车头盔重叠,她触电般缩回手,腕间监测仪发出尖锐警报。
深夜诊疗室,陆沉调试着新购入的脑电波反馈仪。
姜沅躺在诊疗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星图投影——卫枭家阁楼也有这样的星空壁纸,不同的是那里用夜光颜料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试着想象安全的地方。”
陆沉的声音混着薰衣草精油的雾气。
姜沅闭上眼却看见卫枭在暴风雨中修理漏水的玻璃花房,他后背的弹孔疤痕被雨水泡得发白,像枚褪色的月亮。
治疗结束时,姜沅在更衣室发现暗格里的监控屏幕。
十六宫格画面中,陆沉正抚摸她落在枕上的长发,指尖悬停的弧度与卫枭拨弄贝斯琴弦时一模一样。
她突然明白那些似曾相识的鸢尾花摆盘、水温永远37.2度的泳池、甚至松木香薰的尾调,都是精心设计的镜像陷阱。
梅雨不期而至。
姜沅赤脚跑进后花园,暴雨中的蓝雪花丛藏着个褪色的机车头盔。
她抱起头盔时,内衬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卫枭在火光中回头的样子,与此刻廊下举伞奔来的陆沉在雨帘中重合成双曝光。
“你剖开自己装成他的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