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回到诊所，发现诊所的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难道是昨天离开的时候忘记锁门了？ 想到这儿，他惊出一身汗，赶忙拉门进去，却见他妈正在给婉婉剥松子，而婉婉在画画。 “小宝贝，来，吃一颗松子。” 婉婉听话的转过头来，张开小嘴，吃下裴母送到她嘴边的松子，然后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好吃。” “哎哟，真乖！” “奶奶！” 这一声‘奶奶’叫得，裴母欢喜的都要跳起来了。 “奶奶个太喜欢你了，喜欢的恨不得把你偷回家，天天抱怀里，捧手心里！” 婉婉听到这话，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要妈妈！” 裴母惋惜的捧了捧婉婉的小脸，“你要是奶奶家的就好了，哎，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三十多了，连媳妇都找不到。” “妈！”裴序无语的喊了他妈一声。 裴母看他回来了，黑着脸问道：“你上哪儿去了，联系你也联系不上！” 裴序拿出手机看，果然没电关机了。 “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一个小时前您给我打电话，也没说您已经过来了。” “我怕耽误你工作，可谁曾想来到诊所，你根本不在。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已经关机了，没办法我只能给颜颜打电话，她过来给我开门的。” 裴序猜她妈过来还是为他和吴雅然的婚事，便不由有些烦躁，耷拉着脸走过去，揉了揉婉婉的头发。 婉婉看到他，立马甜甜的喊了一声：“叔叔！” “来让叔叔抱抱！” 婉婉立马起身张开胳膊，裴序弯腰将她抱起来，先飞了两个，逗得小丫头咯咯的笑不停，然后抱着颠了颠，再将她放下，让她继续画画。 “你说你要是早点结婚，孩子也这么大了。”裴母叹息道。 “妈！”裴序皱了皱眉，“我和吴雅然已经分手了，就算您亲自来，这事儿也挽回不了，所以您死心吧！” “谁说我是为你这事儿来的！” “那您是为什么？” 哇哇…… 裴序这话音刚落，听到诊室你传来孩子的哭声，接着一个面黑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约莫两周的男孩儿出来了。 那男孩儿正在哭闹，女人边往外走边用玩具哄着。 “珍姐！”裴序看到女人，吃惊的喊了一声。 女人是他大姨家的女儿，他的表姐。 张丽珍看到裴序回来了，打趣道：“可算把你这个大忙人给盼回来了！” “我妈没说你们过来，要不我早就去车站接你们了。” “我们过来也方便，没必要耽搁你工作。” 裴序上前，将小外甥抱过来，顶到头顶转了几圈，这小家伙也就不闹了。 “走，舅舅带你去买玩具！” 裴序这几年很少回家，与这些小辈儿也就生疏了，不过孩子们好哄，买个玩具就跟你熟了。 “不能乱花钱！”张丽珍要阻拦。 “我给我外甥买的，你别管。” 说着裴序要带小外甥出去，但被从诊室出来的宋颜叫住了。 “裴序，你进来一下。”宋颜表情有些凝重。 裴序意识到不好，将小外甥还给表姐，忙去了诊室，此时宋颜正在脱手套。 “怎么了？” “你妈说你表姐乳房总是胀痛，在下面诊所检查过一次，说是没大问题，哺乳期正常胀痛而已。这次疼的受不了，你妈坚持让你表姐跟她来云城，说要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这不正好过来了，于是刚给她触诊了一下。” 听到这儿，裴序已经猜到什么了。 “所以？” “硬石块，固定不动，形状不规则，估摸6cm以上。” 听到这几个词，裴序一下惊呆住。 “你是说……” “赶紧去医院吧。” 午饭是叫的外卖，裴母察觉到裴序情绪不对，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概是以为他还惦记吴雅然，所以心情不好。 “吃了饭，我们就去医院给表姐做检查吧。”裴序道。 “对了，刚才颜颜给丽珍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吧？”裴母想起这事看向宋颜。 宋颜勉强一笑，“我这只是手检，还是要去医院的。” 以为她没查出什么，裴母也就没追着问。 “我没事，偶尔胀痛也是正常的，等给儿子断了奶，我再去检查吧。”张丽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孩子两周了，早可以断奶了。”宋颜道。 “母乳有营养啊，再说也省了奶粉钱，一举两得。”张丽珍笑道。 “所以你为了给儿子哺乳，一直耽搁着，没有去大医院检查？” “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发炎了，吃点药就能好。但吃了药就不能给孩子喂奶了，我想着还是等断奶了再去。” “下午就去。”裴序皱眉道。 “算了……” “下去就去！”裴序喊了一声。 这一声吓到了张丽珍和裴母，二人都不敢说话了。 宋颜叹了口气，好声劝道：“反正你人都来云城了，下午就去做个检查吧，要是没事也就……也就放心了。” 她知道不可能没事，那么大的肿块，手诊的误诊率很低的。 “那好吧，就是还的花冤枉钱。” “我出钱，你不冤枉！”裴序沉声道。 “你挣钱也不容易……” 裴母看了儿子一眼，见他脸色不对，察觉出什么，忙拉住张丽珍，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看病要紧，咱不心疼那两个钱。” 反正宋颜下午没事，于是留在诊所帮忙照看裴序的小外甥。 小家伙两周了，比婉婉大一些，话已经能说得很溜了。 “妹妹，给你吃！” 他无论拿了什么吃的，都是先给婉婉，实在是太乖太懂事了。 宋颜见婉婉吃了，就忙给他再拿一个。 “超超也吃。” 小家伙接住后还知道说谢谢，然后乖巧的坐着吃。 张丽珍把儿子养得太好了，穿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是干净的，整齐的，小脸也白嫩嫩胖乎乎的，最重要是非常有礼貌，还知道照顾比他小的。 可想到她的病，宋颜不由叹了口气。 临近傍晚的时候，裴母一个人先回来了。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来，而一进门看到超超，没绷住又哭了起来。 宋颜上前扶住她，让她坐到长椅上。 “医生说了很多，我只记住了是……是乳腺癌晚期……天啊，她还这么年轻，怎么，怎么就晚期了！” “她也去诊所检查过，明明说没事的啊！” 裴母她们在山区里，医疗条件自然比不上大城市，而且因为医生技术的原因造成误诊的不在少数。 宋颜也觉得十分心痛和惋惜。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