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玢的封赏,颜曜冰只是平淡地谢了恩,甚至看不出任何激动与高兴。
然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又替刘弘昌检查了一下身子。
“这次救你,已然耗费了本仙姑极大的元气,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颜曜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昭阳殿。
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他已经对刘弘昌彻底失去了耐心。
当然,这都是刘弘昌昨晚和她商量好的。
可此时的刘玢却有些糊涂了。
他看了看大步离去的颜曜冰,又看向刘弘昌,忍不住瞪大眼睛问道:“五弟,这是什么情况?”
“你惹怒仙姑了?”
刘弘昌深深叹了口气,道:“臣弟之前和皇兄说过,她在潮州时就预料到了臣弟会有灾劫,可臣弟当时拒绝了她的帮助。”
“想必她还在为此事生气!”
刘玢愣了愣,喃喃道:“这仙姑这么小心眼?”
“完蛋了,那之前我对她那般不敬,她该不会记仇吧……”
刘弘昌一脸茫然道:“陛下,您在说什么?”
刘玢咳了咳:“哦,没什么!”
“对了,你之前上呈的富国五策朕与文武百官都商议过了。”
“很好,非常好!”
“朕决定将其定为国策,你在此好好养伤,等你恢复了,就替朕负责推行此事的落实。”
“你好好歇着吧,朕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刘玢说完,便起身要走,他还急着要去讨好那个无所不能的女巫。
那可是真正会仙术的高人,绝不能让她记恨!
然而,他转身,刘弘昌却突然说道:“陛下,臣弟怕是不能再替您负责此事了……”
刘玢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眉头也瞬间紧锁起来,眼底更是闪过一丝复杂。
片刻后,他才回过身满脸笑意地问道:“为何?”
刘弘昌脸上一脸的落寞:“陛下,臣弟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话还没说完,刘玢突然打断道:“仙姑这不是已经把你救回来了吗?”
“你放心,朕会命人好生照顾你,一定会让你尽快恢复如初的。”
“你可是我大汉的贤王,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可不能没有你的辅佐!”
刘弘昌手指微微搓动,他知道,又到了互飙演技的时候。
于是抬眼看向刘玢,眸子里充满了感激与愧疚:“皇兄对臣弟的偏爱,臣弟铭记于心。”
“别的不说,臣弟听宫女们说当初是您亲自背着臣弟进宫,甚至让臣弟在您的龙榻上养伤。”
“臣弟万死无以未报!”
“可经此一难后,臣弟也想通了,臣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玢挑了挑眉:“自家兄弟,但讲无妨!”
刘弘昌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言辞恳切道:“皇兄,臣弟之前一直觉得您有些过于放纵自己了,所以屡次当众谏言,自以为是为了您好,却深深驳了您的颜面,也伤了您的心。”
“若非皇兄一再包容臣弟,臣弟早该以大不敬之罪下狱了……”
闻言,刘玢皱了皱眉,一股寒意从眼底流出,沉声打断道:“五弟可是听闻了什么风言风语?”
“是不是有人说是朕陷害你,甚至派人刺杀你?”
刘弘昌当即诚惶诚恐,挣扎着想要下床,跪倒在地,好在刘玢及时搀扶住了他: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兄弟二人。”
“五弟有话直说,不必如此!”
刘弘昌执意下跪,道:“皇兄,臣弟的确在潮州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那赵林更是说是您派他陷害臣弟。”
“可臣弟又怎会相信此恶贼死到临头的胡乱攀咬?”
“臣弟在潮州城时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出现……”
刘玢皱了皱眉,紧紧抓着刘弘昌的双臂,沉声道:“为什么?”
刘弘昌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吃疼,心中暗笑,但还是一副掏心掏肺的姿态:
“皇兄,臣弟到现在也没想通。”
“可是臣弟知道自己的性子。”
“正所谓过刚易折,臣弟之前一直都只想着尽心辅佐皇兄,兴盛大汉,这些年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但皇兄每次都能包容臣弟。”
“臣弟就在想啊,是不是因为臣弟性子太直了,得罪了太多人,所以有人故意散布这样的言论,甚至故意派人刺杀臣弟,想以此对皇兄您不利!”
说到此,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刘玢。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刘玢眼底已然充满了怒意。
刘弘昌心底很是满意,当即话锋一转,道:“经此一劫,臣弟已然幡然醒悟。”
“臣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臣弟也怕死……”
“所以臣弟不想再站在风口浪尖,更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
“臣弟现在只想好好养伤,等伤好后,当个闲散王爷。”
“还请皇兄成全臣弟,让臣弟辞去一切职务,安心回王府养伤度日。”
说到此,刘弘昌再次下跪:“臣弟恳求皇兄成全……”
刘玢愣了愣:“五弟啊,你这是何苦,朕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刘弘昌道:“皇兄,您如今有南海巫师相助,根本就用不着臣弟,臣弟如果还留在您身边,只会给您添麻烦。”
“皇兄,您可知,那富国五策根本就不是臣弟想出来的。”
“这些都是颜仙姑想出来的。”
“不仅如此,臣弟在潮州主持的水利修建,都是颜仙姑提出来的。”
“颜仙姑不仅会占卜、精通巫医,而且还是一个辅佐治国的高人,这也是为何臣弟要求她进宫辅佐皇兄您。”
“有她在,皇兄一定能兴盛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