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杀要剐随便你……”
老者凶狠的喝断了刘弘昌,在短暂的震惊后,再次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刘弘昌却依旧风轻云淡:“看来你真是死志已明啊!”
“老人家,我知道,你和你女儿都身患恶疾,而且你那上门女婿还是个死刑犯,所以,我很理解你不顾一切也要为你那小外孙赌一条生路的选择。”
“但你真的选错了。”
“你可知,你们若是成功诬陷了本王,反而会死得更快,包括你那小外孙。”
“毕竟,诬陷亲王的罪名谁都承担不起,这对他赵林来说,是个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的秘密。”
“本王敢和你打个赌,本王若今日放你回去,都不用等到明日,你们都得死!”
“所以,老老实实交代一切,本王或许还能救你们爷孙二人!”
老者皱了皱眉,突然冷笑道:“救我们?”
“笑话,我已是将死之人,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你休想蛊惑我……”
一旁的苏然挑了挑眉,虽然老者仍是不愿开口,但她清楚地观察到老者眼里闪过的一丝犹豫。
是真的!
从老者的反应看来,刘弘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相信,只要刘弘昌加大力度,实在不行上些刑罚,就绝对能撬开这些人的嘴。
而只要能撬开这些人的嘴,就能直接拿下赵林。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弘昌竟没有再追问下去,甚至都没有对那三人动用任何刑罚。
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好生看押,不许虐待他们!”
苏然看得很清楚,就连那老者在内的三人都对刘弘昌这个举动大感意外。
很快,三人便被亲卫带了下去。
看着低头不语、不断搓着手指的刘弘昌,苏然知道,这货肯定又是在谋划着什么。
可她实在很不解!
明明那老者已经开始松动了,明明只需要再加大些力度就能突破老者。
只要老者肯开口,就能收拾赵林!
赈灾民、除贪官、清吏治,这不就是他刘弘昌最想要做的吗?
这不就是彰显他“贤王”的最好方式吗?
当初,他为了“贤王”之名,甚至不惜拒绝她们提出的“自污”清名的建议。
可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可他为什么突然放弃审讯?
难道他不知道,拖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吗?
难道他不知道万一这老者要是也死在行府,他就彻底是掉进黄河洗不清了吗?
到时候,他的贤王之名就真的彻底毁掉了。
等等!
难道他又想通了?
又想自毁清名,所以故意如此?
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糊涂,这刘弘昌到底在干什么?
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分明就在她眼前。
可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字:谜!
历史资料上的刘弘昌就够谜的了。
你说他聪明吧,明明南汉开国皇帝“飞龙在天”刘?都已经准备立他为太子,甚至都开始着手准备了,可这家伙愣是没用任何手段去阻止刘玢成为储君。
你说他是贤良吧,他又帮助刘弘熙做出弑兄夺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说他是笨蛋吧,他又能推行“均田令”减轻赋税,整顿宦官势力,在朝中、民间支持者众多,死后更是一直被小范围纪念。
这段时间看着刘弘昌的这些操作,苏然只觉得他更“谜”!
嗯,他这货就是个古代版的谜语人……
就在苏然思绪翩翩起舞的时候,刘弘昌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仙姑,你是不是很好奇,本王为何突然不审讯他呢?”
苏然身子猛地一颤,好家伙,这是有读心术吗?
见刘弘昌那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没错,我的确很好奇。”
“明明那老者已经有些松动了,王爷你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刘弘昌笑了笑,道:“所以,你是觉得只要老者开口,本王就能替潮州百姓除掉赵林?”
苏然皱了皱眉,正色:“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怕赵林在此地的根基太深。”
“但你这纯属杞人忧天!”
“你今日的行为已经成功麻痹了赵林,只需要找个机会,随便用什么借口将赵林骗到行府之中,直接将其拿下!”
“再让这老者与其当面对质,甚至完全可以用些私刑,彻底坐实赵林强迫百姓诬陷亲王的罪行。”
“如此一来,你完全可以像在容阳县一样先斩后奏!”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没有了赵林这个领头羊,他们就是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候再逐个击破不就容易了吗?”
刘弘昌点点头,目露赞许地看向苏然:“苏仙姑之见的确高明!”
“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
“可是……”
刘弘昌话音未落,苏然便冷冷打断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