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梁柱筛下的雨滴在土黄罡气网上撞成血雾,混着两名星卫傩面下溃烂皮肉蒸腾的毒腥。领头青铜傩面指间铜球疾旋,清光如冰绡裹住中毒者脖颈,溃烂处浮起蛛网状霜纹。quot退!结离火阵!quot厉喝声里,星卫黑袍翻涌后撤,法器光芒由浊转赤,炽热气浪烤焦满地鸟粪,蒸腾的白烟裹着恶臭封住神龛残骸。
烟尘深处,墨痕抠紧青砖的右手指甲尽翻。砖缝间渗出的水汽触到玉化左臂裂纹,竟发出热铁淬冰的quot滋啦quot锐响,一缕灰白石化雾丝从肩胛裂缝钻出,蛇般缠上颈动脉。剧痛中,怀中阿宝脊背裂口突然搏动,那截鼎耳血纹如烙铁灼穿褴褛衣衫,烫得他胸膛皮肉焦黑——禹鼎残片正与青砖下某物共鸣!
quot妖工!交出瘟鼎!quot青铜傩面左手铜球清光大盛,右手却悄然抹过腰间皮囊。三点乌光无声射入烟瘴,落地竟是三只青铜蟾蜍,蛙口喷出紫雾。离火阵的灼热罡风推着毒雾灌向瓦砾堆,所过处朽木腾起妖异青焰。
毒雾扑面刹那,墨痕染血的右手猛地拍向青砖!砖面模糊水文骤然亮起幽蓝光泽,地下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整片神龛基座向下翻转,瓦砾裹着二人轰然坠入黑暗!几乎同时,毒焰舔过他们原先藏身之处,青砖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蚀孔。
quot轰!quot
地面复合,三只毒蟾被碾成铜饼,紫雾反卷扑向星卫。青铜傩面怒哼挥袖,铜球清光扫灭毒雾,地面只余一个刻满凹槽的方形印记——正是青砖轮廓。
***
墨痕在坠落中死死护住阿宝后脑。后背撞上湿滑石阶,玉化肩胛与岩石摩擦出刺耳锐音,裂纹蔓上耳际。黑暗浓稠如墨,唯有怀中鼎耳血纹明灭,映出前方一道缓坡。坡底传来流水声,混杂着浓烈的硫磺与草药辛气。
quot咔哒。quot玉化的左手不慎按到坡道机关,五尺外石壁突然滑开方孔,一束昏黄灯光涌出。只见丈许见方的石窟内,石桌翻倒,陶碗碎片间散落着啃噬一半的杂粮饼。桌心凹陷处嵌着一个青铜八卦盘,盘中央磁勺仍在微微震颤,勺柄斜指翻倒的陶壶——壶口残留的褐色药汁正quot滋啦quot腐蚀石面。
墨痕瞳孔一缩。磁勺辨毒!八卦盘边缘刻着细字:quot离位鸩,坤位钩吻,震位雷公藤...quot而此刻勺柄死死定在quot巽quot位——断肠草!
quot嗒。quot一滴粘液落在他颈后。抬头刹那,鼎耳血光映出洞顶倒悬的惨白之物:那是被剥去皮囊的人形,筋络包裹的胸腔内嵌着齿轮组,心口位置却是一截干枯的断肠草!草茎延伸出的铜丝刺入四肢关节,令这quot人傀quot如壁虎般吸附岩壁。它下颌骨无声开合,毒腺喷出的淡绿汁液正滴向墨痕头顶!
玉化身躯避无可避!墨痕猛地扯下腰间破烂革囊砸向人傀面门。quot噗嗤quot一声,囊中仅存的磁石粉与药渣糊了人傀满身。磁粉干扰下,它胸腔齿轮发出卡壳的怪响。趁此间隙,墨痕染血的右手已抄起地上陶片,狠狠扎进八卦盘quot巽quot位孔洞!
quot铮——!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