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程票去亚洲旅居一段时间怎麽样？」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像那些YouTuber一样，用飞镖决定目的地。」
茶几上摊着各种旅游指南，十几本《孤独星球》的亚洲版排成一排。旁边放着一张便条纸，上面整齐列着二十几个电话号码──其中十七个已经被划掉，像是某种淘汰赛。最後一个未拨的号码旁边画着小星星，标注着：Kess。
Lo拿起手机又放下，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她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玫瑰——那是前nV友去年生日时种的。现在花开得正好，红得像少nV的脸颊，但种花的人已经搬去了西好莱坞。
「该Si」她对着玫瑰花说，「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
手机突然震动，吓得她差点把它丢进玫瑰花丛。是Kess发来的消息：「刚经过唱片店，在放我们乐团的《冻结》。老板说这CD现在值50刀，我那还有几张唱片在家里呢，我应该卖吗？」
L读完就笑出了声，手指飞快地回覆：「你敢卖，我就飞车去你家砸吉他」
回覆完她才意识到，这是前nV友Spence离开她後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10:52AM，电话粥
「嗨」电话接通时，那个熟悉的声音让Lo的手指攥住了睡袍腰带。Kess标志X的低沉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些许电流杂音「大明星，什麽风把你吹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我想问你养仙人掌的秘诀。」L瘫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旁边的软垫里。这个放松的姿势，还有这个让她放松的声音，让她想起她们二十几岁时，她们挤在巡回大巴上煲电话粥的日子。
电话那头传来咖啡机的声音和K的轻笑，「先告诉我你养Si了多少盆？」
「上周是第三盆...它看起来头歪歪的，可能只是睡着了！」
「你浇水了？」
「每天都浇！」
「......L，那是仙人掌，不是你的前nV友！」
两人瞬间笑作一团。她们从那天Bke的葬礼聊起，谈到纽约的往事，说到L用冷冻披萨引发的厨房灾难，最後聊到了那个她们从未完成的音乐梦想。当时钟指向下午一点时，这个电话已经超过两小时了。
「我想搬去个语言完全不通的地方，不是欧洲，我去过几次了，那里很美，但和美国的文化还是太接近」Kess的声音突然变得鲜活，
「我想去河堤上看烟火，逛逛热闹的夜市，迷路在陌生的小巷子里，也许还可能被当地老太太骂说我没礼貌、因为我挡了她的路...我只是特别特别，想找回18岁时那种，你知道的，每天都是崭新的的感觉，就想我们当时刚去纽约的每一天那样。」
Lo的呼x1声突然停了。电话那头描述的，正是她今早抱着地图、幻想中的情景。她看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那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奥斯卡影后，突然变成了23岁背着吉他的nV孩。
「你还在听吗？我是不是太罗嗦了？」K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L抹掉了突然涌出的泪水，声音有些发抖，「因为...我和你想过一模一样的事，就在今天，或者也许是之前的很多夜晚。」
电话两头同时陷入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证明连接还在，Lo能清晰的听见Kess那边放下咖啡杯的撞击声，还有海鸥的叫声——圣莫妮卡海滩的海鸥叫得像是在吵架。
5:46PM，重逢
当Kess那辆老丰田吱呀作响地驶入b弗利山庄时，落日余晖将整栋豪宅染成了粉紫sE。车身发出的诡异声响，与周遭邻居停车的保时捷、玛莎拉蒂格格不入。
「大明星好，感谢您来接见我这个贱民。」K下车时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破洞的牛仔K上还沾着咖啡渍。
Lo不在乎听她在讲什麽，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大字，直接冲向她...
两个人紧紧抱住了彼此，为了今天那个惺惺相惜的想法，也为了她们20年还不灭的默契。
L习惯X的踮起了脚拥抱，把头在K的肩头，她闻到了熟悉的柑橘香水味，混合着咖啡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汽油味，彷佛也是她在好莱坞生活後再也闻不到的「烟火气」。
「我的作战室在这边。」L紧紧拉着K的手穿过门廊，像个兴奋的小学生。书房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亚洲地图，图上布满了各种颜sE的图钉和密密麻麻的便条。
K忍不住调侃：「哎哟，有钱人连地图都是订制的啊？」
「闭嘴，当你有了钱」L递给她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想要的一切都变得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并肩站在地图前，酒杯相碰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二十年的梦想。Kess注意到Lo的玻璃酒杯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原来这不是价值连城的水晶杯，而是她在乐团时期最Ai用的那个杯子。
L轻推了她一下，「快看。」她指向亚洲那些便签，不同的颜sE上写着「日本京都-夏日烟火大会""西安-兵马俑、r0U夹馍、羊r0U汤""泰国曼谷-最大的四面佛，火焰排骨、冬Y功汤""新加坡-滨海湾花园，无边泳池r0U骨茶...」
K凑近看地图时，L注意到她耳後那道细小的疤痕——是她们2002年巡回演出时，被舞台灯划伤的。二十年过去了，它果然还在那里，时间真是像个隐密的时光胶囊，把她们那些年轻时疯狂的瞬间一一锁住。
7:21PM，飞镖游戏
Lo从cH0U屉里取出一枚金sE飞镖，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还记得这个吗？波士顿那个红发歌迷送的。」「就是那个说你弹吉他像在打架的nV孩？」Kess接过飞镖，手指轻轻抚过羽毛部分，「她後来成了你的头号粉丝。」
L突然脸红「闭嘴！规则很简单－扎到哪就去哪。」她举起飞镖，却突然犹豫道，「要是紮到海里怎麽办？」
K走到她身後，右手轻轻握住她拿飞镖的手：「那就当我们要去峇里岛冲浪。」她的呼x1拂过L的耳际，带着淡淡咖啡的苦。
当飞镖脱手而出的瞬间，K的嘴唇无意擦过了L的耳垂。L想起2003年某个深夜，K也是这样从背後教她弹某个和弦。二十年过去，这个黑发nV子的呼x1仍能让她耳尖发烫。
「台北！」飞镖稳稳紮在那座岛上。兴奋的L转身时不小心撞翻茶几上的酒瓶，绝版的威士忌浸Sh了地毯，她却笑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K下意识的伸手拨了拨L额前的碎发「看来那个歌迷说得对，这飞镖确实能带来好运。」她的指尖划过L的眉骨。
窗外，洛杉矶的夜空突然绽放出烟火——不知又是哪位富豪在庆祝什麽。但此刻，她们眼中只有地图上那个被飞镖刺中的小点，和彼此眼中重新点燃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9:33PM，坦白局
一瓶威士忌下肚，她们蜷缩在超大的沙发上，像一黑一白两只猫咪。
「说实话，」Kess晃着酒杯，「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你。」
「因为我成了讨人喜欢好莱坞明星？」Lo轻轻的把脚搭在K腿上。「因为你去演戏之後，你taMadE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空气突然凝固。
L坐直了身T，金发垂在肩头「我打过。2005年9月，你妈妈...之後。」
Kess的手指僵在杯缘「我换了手机号码。那时候...」
「我知道。」L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发梢，「後来我在《滚石》杂志上看到你们解散的消息...」
K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记得我们说过要成为nV子版\'\'\'\'\'\'\'\'枪与玫瑰\'\'\'\'\'\'\'\'吗？"」
「结果成了\'\'\'\'\'\'\'\'枪与凋零的玫瑰\'\'\'\'\'\'\'\'。」L接上话，两人又笑作一团，只是这次是笑中带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夜1:04，月光下的决定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水波纹般的影子。Kess已经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Lo轻手轻脚地拿来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K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抓住Lo的手腕，呢喃道「妈妈...」
L僵在了原地，看着这个曾经在舞台上光芒四S的nV人，此刻却充满不安的、蜷缩得像个小nV孩。
她轻轻触m0了Kess脸颊，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我们一起去台湾生活一段时间吧。」
「我们一起去吃遍所有夜市。」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窗外，一轮满月悬在好莱坞山上空，静静见证着Lo这些深夜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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