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他明知道关道宁和瞿正阳等人关系更好,对他仍算不上亲近,他依旧不在意。
这样的偏袒,溢于言表。
关道宁鲜少被人如此对待,平日里能言善道的嘴,这会儿却吐不出什么精妙的谎言。
“我去……解手,马上就回来。”
玄英斋堂背后的一颗老树下。
关道宁姗姗来迟,挤到了小声谈论的三人身边。
“……这就是那日火油店的账簿,你们看这落款和这张纸上是不是一模一样。”
祝虞从怀里拿出了她藏了一路的宝贵证据。这是她连续七日在火油店外埋伏蹲守,好不容易瞅准机会从火油店里李代桃僵换出的真账簿。
“这张纸不是那日你兄长身上拿到的——”
瞿正阳认了出来。
“没错,就是与买秋闱名额的是同一个人。此人应该是冯府的管家,他手上定还有冯家买卖名额的诸多证据。如果一个火情定不了罪,那秋闱舞弊,一定可以。”
祝虞几日劳累的神色,却在这一刻焕发出新的光彩。
“届时,有了物证,还有我作人证,我们告到禹州州府,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冯晏。”
瞿正阳闻言微微蹙眉。
“无忧,那你自己怎么办?”
做好觉悟的祝虞勾起一缕淡然的笑意。
“只是读不了书,又不会没了命。比起林樾帮过我的,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这世上不能总是他们有钱有势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毫无代价吧?若他们真的死在了那场火中,这便是我的复仇,若他们有幸活着,就当我为这世上扫一片清白。”
少年的大义凛然带着两分悲壮,树下一时陷入了沉重凝滞之中。
“嗯?你们也和冯家有仇?”
陌生的男声冷不丁从背后响起,让四人霎那间收好东西防备地站了起来。
只有关道宁看见来人,表情一松。
“吴文,你怎么在这儿?”
“噢,我觉得斋中的琴粗糙了些,想回舍房把我自己的那架琴拿来。只是听到冯晏的名字,有些好奇,非是有意偷听,实在抱歉。”
吴文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四人无话可说。只是祝
虞想起来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方才说,与冯家‘也’有仇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