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沈知意一看这情形,急得“喵呜喵呜”直叫唤。
它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小爪子在他胸口衣襟里一阵乱掏,很快就叼出了那个眼熟的白玉瓷瓶。
它用尖锐牙齿把瓶塞撬开,把瓷瓶凑到陆沉舟嘴边。
陆沉舟看着那瓷瓶,眼神有点迷离。
他想起上次在林子里,是谁救了他?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跟眼前这小东西的动作重叠起来。
他张开嘴,把瓷瓶里的药丸含进嘴里,一股又凉又苦的药劲儿很快就散开了。
“陆督主中毒了!”赵寒石看见他吐黑血,吓得脸都白了,大声嚷嚷起来。
陆沉舟立刻抬起手,止住了他。
“别嚷嚷。”他声音有些发虚,但那股不容反驳的劲儿还在。“这事儿不能传出去。”
赵寒石被他那冷飕飕的眼神一扫,吓得马上闭了嘴,一个劲儿点头。
“是,是,卑职明白。”
他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这陆沉舟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事,他这个刺史可吃不了兜着走。
“督主,您这伤可不轻,要不先回府衙歇着,卑职马上去给您请最好的大夫!”
“不用。”
陆沉舟深吸口气,暗暗运功,想把毒气压下去。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脚底下虽然有点飘,但眼神还是跟刀子似的。
他迈开大步,直奔马车那边。
那间关着庄主的柴房,门还关得死死的。
等陆沉舟强撑着到了关庄主那屋,看到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那庄主,竟然上吊死了。
绳子深深地勒进脖子里,脸都发紫了,眼睛瞪得老大,死相吓人得很。
陆沉舟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庄主的尸体。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没别的伤,屋里也没打斗过的样子。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一转身,眼神跟刀子似的扎向跟在后头的赵寒石。
“那庄主,怎么会自杀?”
赵寒石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额头上全是冷汗。
“督主饶命!卑职……卑职不知道啊!”
赵寒石壮着胆子,偷偷瞟了一眼陆沉舟那黑得能拧出水来的脸。
他心里一哆嗦,赶紧拼命磕头,地上都“咚咚”响,额头很快就磕红了。
“督主明鉴!卑职跟那庄主也就是听吩咐办事,平时就靠暗号联系,其他的事,卑职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求督主饶了卑职这条小命,卑职往后一定给督主当牛做马!”
陆沉舟冷冷地瞅着他,心里头火气直冒。
这赵寒石滑头得很,肯定还有事瞒着。
“可本督手上现在就那本账册,能把谁怎么样?”陆沉舟眉头皱得更紧,低头看着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的赵寒石。
赵寒石听出他话里有点松动的意思,心里一动,知道这是自己活命的机会来了。
“督主,卑职有个想法,说不定您能放长线,钓条大鱼。”
都到这份上了,赵寒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把这主意给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