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冯遥,我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我对你不好吗?” “我都说了不是我!” 冯遥似乎急得快哭了,“店长,从您接手花店开始的第一天,我就跟着你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梁思眠听着,笑盈盈地探头往里面看一眼。 仓库里光线昏暗,冯遥着急地来回踱步,脚边零碎的报纸散了一地。 “正因为我们认识了很久,我才不得不怀疑你,”孟允柯脸色很差,“我也不想这样。” 冯遥叹了口气。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这段时间你不用来上班了。” 孟允柯直截了当地命令道。 冯遥眼中带泪,愤愤不平地瞪了孟允柯一眼,失落地搬着箱子,离开了仓库。 里面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梁思眠跳回沙发上,再次拿起手边的郁金香。 看着冯遥从里面急匆匆地出来,他露出满脸疑惑的表情。 “冯遥哥,你要去哪儿啊?” 冯遥朝他扯了扯嘴角。 “这是仓库的钥匙,这个是花店门锁的,”他将两把金属的钥匙递给梁思眠,“店长早上来得晚,以后开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孟允柯站在走廊里,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梁思眠端着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嘴角扬起无法抑制的笑容。 花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孟允柯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疲倦地坐在收银台前。 今天花店里的气氛格外的死气沉沉。平时冯遥总是会在干活的时候放一些肥皂电视剧,现在,花店里只剩下风铃的清脆声响。 梁思眠默默坐在一边练插花,心情格外好。 孟允柯坐在原本冯遥的位置,沉默地处理今天的订单。 “孟哥,你看这样好看吗?” 梁思眠兴奋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孟允柯跟前,将手中的花瓶给他看。 花瓶光滑,瓷质呈黑色,整个花束呈现出怪异的红蓝暗黑色调,百合花被喷成暗红色,花瓣上的脉络则是亮眼的蓝色,像血管一样,形成一张蛛网般的脉络。黑色马蹄莲和鸢尾花作为点缀,还有深灰色的尤加利,最外层是网状的包装纸,尖锐的轮廓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与他的气质完全相悖。 孟允柯微微一挑眉,脸上的阴霾稍微褪去了些许。 “你还挺有天赋,”他用手指理了理那些细小的绒毛,“虽然做得很粗糙,但是很有个性。” “孟哥喜欢吗?”梁思眠凑上来,红着脸问。 孟允柯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脸红的样子十分可爱。 “喜欢,”孟允柯把花瓶递还给他,“摆到那边的橱窗去吧。” 梁思眠垂着眼,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柔声问:“孟哥,冯遥哥怎么了?” 孟允柯转过脸看着他。 乌黑的眼珠像黑宝石一般沉寂,梁思眠的脸依旧很红,捧着手里的花瓶,清冷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孟允柯欲言又止。 “没什么,他最近有事,不能来上班,暂时只有我们两个看店了。” “原来是这样,”梁思眠语气失落,“希望冯遥哥早点回来。”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这天花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孟允柯心情也不好,早早就关门回家。 夜幕之下,天上又开始飘雪。 公交车左等右等也不来,梁思眠捂着围巾一直打喷嚏,冻得脸颊泛红。 孟允柯侧过脸,沉默地打量他,但看到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后,还是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冷吗?”他担忧地问。 梁思眠摆摆手,“还好。” 他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孟允柯迟疑半晌,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把他拢到自己跟前。 他身上还算暖,但梁思眠把身子凑进来的时候,冷风也跟着钻了进来。 孟允柯双手插在兜里,隔着衣服将他贴紧一些。 “孟哥,你都不怕冷的吗?” 梁思眠看上去真的冻坏了,他不管不顾地缩在孟允柯的怀里,抬着头问:“我们要不打个车回家吧。” 他比孟允柯矮一些,头顶的发梢沾着雪,在孟允柯的眉梢蹭来蹭去,抬起头的时候,孟允柯能清楚看见睫毛上落下的雪花,带着冬日里凛冽的味道。 几乎是要吻上来。 孟允柯偏过头,与他拉开些距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的梁思眠似乎比平日里粘人。 他抬手拦下街边的出租车,把梁思眠塞进后座。 “好冷啊,”梁思眠搓了搓自己的手,又问孟允柯,“孟哥你还好吗?脸都冻僵了吧?” 孟允柯收回心神,柔声道:“还好。” ', ' ')(' 梁思眠把手心搓热了,转过头欣赏窗外的雪景,还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他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镜片上糊着一层水汽。 “你在做什么?”孟允柯倾身,看了一眼。 梁思朝他亮出手机。 他把窗外的雪景拍了下来,玻璃窗上隐约能看到他和孟允柯的侧脸。配文:又下雪了,和孟哥一起打车回家。 后面跟了一个雪花符号。 “可以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孟允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