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正说着,门口刮进来一阵风,裹挟着雨水,从外面涌进来。 风铃响起,梁思眠一身湿漉漉地跑了进来。 “对……对不起,”他扶着墙喘息着,“我忘带伞了……” 孟允柯立刻放下手中的卡片,“你怎么淋成这样?” 梁思眠的头发几乎全湿了,湿嗒嗒地垂下来,镜片上也全是水珠,外套的肩膀处湿了一大片,隐约能看到一小片肤色。 孟允柯几步上前,将他身上湿漉漉的外套脱了,帮他摘了眼镜,又示意冯遥打开暖空调。 “我……我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梁思眠打了个喷嚏,“好冷……” 孟允柯找来一块新的毛巾,盖在他的脑袋上,将他拉到沙发前坐下,塞了杯热茶到他手中。 “雨从早上五点多就开始下了,”冯遥把空调温度调高,“小梁你可真心大。” 梁思眠尴尬地笑了笑,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但冯遥没在意,转身去忙别的了。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花架都不能摆出去了。” 沙发上,梁思眠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孟允柯叹了口气,将毛巾夺过来,站在他身边,帮他擦头发。 梁思眠的手僵在空中,很快收了回来。 他垂着眼,任由孟允柯揉搓自己的头发。 “小梁,你心情不好吗?” 冯遥弯着腰,打量他的表情,“你怎么也没睡好的样子?” 他此刻没戴眼镜,浓重的黑眼圈暴露无遗。 “……昨晚等关注的主播直播,”梁思眠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等到半夜也没开播。” “你还看这个,”冯遥眨眨眼,“不会是什么限制级主播吧。” “不不,是聊天的主播。” “真的?我们店长也是很厉害的主播哦……” 冯遥故意拿梁思眠逗趣,孟允柯咳嗽一声,他才笑眯眯地闭上了嘴。 梁思眠满脸通红,摸了摸自己头,像只淋湿的小狗一般,尴尬地扒拉了几下半干的碎发。 “下次别冒着雨到处乱跑了,”孟允柯掏出自己的眼镜布,“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了。” 他仔细帮梁思眠擦干净镜片,重新帮他戴上眼镜。 手指的指节与脸侧轻触,梁思眠放轻了呼吸,眼镜触碰到耳朵时,留下一串轻柔的痒意。 孟允柯遮挡着他面前的小桌,趁他愣神时,将桌上的信封和卡片全部拿走。 梁思眠逐渐从寒意中解放出来,刚打算起身干活,又被孟允柯摁在了沙发上。 “先把这杯热茶喝了,”他说着,捏了一下梁思眠的手,“手这么冷,怎么拿剪刀?冯遥,跟我去仓库,搬两盆天堂鸟来,今天有客人来提货。” 冯遥应了一句,与孟允柯一起往仓库去了。 红茶入口,残留着极其温热的清香。梁思眠抿了几口,听着脚步声渐远,而后传来小声的交谈。 他放下手中茶杯,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悄悄听着仓库里的动静。 仓库里,孟允柯将一盆将近两米的天堂鸟搬出来,顺带将匿名信塞进角落的储物箱里。 “店长,你不是怀疑小梁吗,”冯遥问,“为什么不让他看见这封信,再试探他的反应?” “之前是我想多了,”孟允柯叹了口气,“不是他。” 冯遥将另一盆天堂鸟搬出来,沉思片刻,认同地点点头。 “也是,小梁才和你认识多久。店长,你真的没有偷偷出去猎艳吗?” 孟允柯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有这精力吗?偶尔也体谅一下老人家吧。” “店长,你怎么总说自己老,”冯遥撇着嘴,“我觉得你挺年轻的。” 两人聊着天,一前一后搬着天堂鸟出来。宽大的叶片十分挤占空间,摆在花店里,几乎占去了大半的面积。 孟允柯看了眼端坐在桌前的梁思眠,“小梁,过来帮忙。” 梁思眠应了一声,放下茶杯起身。 不一会儿,订了绿植的客户开着面包车来了,三人合力将东西搬到车上,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面包车堵在广场前,冯遥指挥司机倒车,梁思眠帮孟允柯撑着伞,给客户结账。 刚送走客户,快递小哥又骑着三轮车开了过来。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梁思眠肩膀又湿了,孟允柯结完账,从他手中拿过雨伞,揽住他的肩。 梁思眠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 “哎,你们这儿怎么这么热闹。” 快递小哥从车上拿出一个信封,“刚刚忘记了,还有个快递呢。” 他顺手递给了离得最近的梁思眠,开着车扬长而去。 雨水在塑料袋的表面留下一层水渍,梁思眠好奇地看了眼面单,“孟哥,是寄给你的。” 三人收伞进屋,孟允柯拿来剪刀拆封,冯遥满脸紧张地盯着里面薄 ', ' ')(' 薄的东西,小声道: “不会又是那些匿名信吧?今天不是说再也不寄了吗?” 梁思眠同样神色疑惑,孟允柯拆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封制作精美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印着熟悉的校徽,封面是白金配色,其上用宋体写着几个大字:桦台大学七十周年校庆邀请函受邀人:优秀校友孟允柯先生孟允柯仔细翻看着邀请函,里面做成了竖版的异形分页,被裁剪成学校教学楼的形状,十分精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