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喝酒有些上脸,黑里透红。点点头道:“嗯,不论在哪个国,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军奴。即使是一个平奴打死军奴,惩罚也不过是米一斗,凶者鞭三十。平民打死军奴就只罚米一斗,鞭免了。要是王公贵族那跟打死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我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孙旭东心里大叫。如此糟糕的身份地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真是服了君武了,这样一个街头野狗般的恶劣生存环境下,还敢为泡mm去招惹阿福等人,不是找死吗?
“那什么偏偏我就是军奴呢?”孙旭东一副无辜的表情,这倒不是装的,确实有些无辜。
吊也无奈地笑了一下:“刚才我不是问你了吗?你既是军奴,说明要么是你的父亲,要么是你的祖父曾经在战场上被白国俘虏过,并且做了白国的奴隶,你是他们的后代所以你就是军奴,白国的军奴。”
这可真是命苦,自己祖孙三代都是响当当地红五类啊,却被君武这小子的祖上给祸害了。一下子从正宗的红五类变成了万劫不复的走资派。
看着孙旭东垂头丧气的样子,吊又伸手摸了一下孙旭东的头,缓缓说道:“别难过,这是没法子的事,好在只有三代,要是是你祖父被俘,那将来你的儿子就是平奴了。”
吊的安慰让孙旭东更加着急:“大哥,想要改变军奴的身份就没有别的出路吗?”
吊摇摇头:“很难。除非你很有钱,可以捐籍。但那是给极少数世家子弟留的后路,千金之数只有他们才能捐得起。”
完!唯一的出路是钱,自己一个放羊的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帆让帮助的王不可能要一个军奴去帮他呀,这可郎个办呀?
“那跟大哥一样的平奴可以从军吗?”
“一般也不能,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才会让平奴从军的。”
下腹中那股暖烘烘的感觉弥散开来,浸入了四肢百骸和那个要命的地方,非常舒服。吊的酒真是神奇,孙旭东望着吊问:“大哥,你这是什么酒哇?我还想喝一口。”
吊哈哈大笑:“这可也是我家的独门秘籍,要不是有这口子酒,屯长大人会让我住得这么舒服?这酒滋阴壮阳,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多喝,尤其头一次不能多喝。”原以为只要工头级别就能享受到吊一般的待遇看来是个错误,吊是因为有秘制酒才享受到星级宾馆的待遇的。
吊满脸得色,轻轻说道:“劲酒虽好,却万不可贪杯!”孙旭东张大了嘴,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吊看着孙旭东笑道:“等你以后娶了媳妇,我送你十大坛子。”孙旭东连连点头,吊大哥的酒实有古怪的门道。
“大哥,鑫国如此对待大哥一家,你对鑫国实应有怨。刚才我听大哥念‘纠纠大鑫,共赴国难’倒好象是要以德报怨。”
吊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叹口气说道:“大鑫立国几百年来,一直处在劣势,几多回危如累卵几近亡族灭国的紧急关头,正是我大鑫千万血性汉子抛却了身家性命拯大鑫于水火之中,才有了那句‘纠纠大鑫,共赴国难’。”
“鑫王灭我一家而让百姓免遭涂碳实不能为怨,换作你我也会是这样作的,祖父带着子孙们投炉时不会对鑫王有一丝怨恨,否则他不必那么做。他心里当时肯定只会盼着大鑫能出一代贤王,揪醒大鑫这只沉睡了几百年的猛狮,用它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的利爪护住自己怀里的臣民。”
吊的眼睛又湿润了,“我一个失去自由的奴隶,除了农耕、放牧和做些苦力,不能再为它做什么了,如何面对投炉的父祖哇?”吊终于哭出了声,用苍劲的声音低声吟道:
“鹰长啸兮击长空,”
“虎长吟兮搏林中。”
“士长歌兮洒鲜血,”
“梦常醒兮卫大鑫。”
被深深感动了的孙旭东不知如何去安慰吊,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到了鑫王身边,第一件事就是要废了这奴隶制度,让吊这样的人能报国有门。“那大哥为什么不逃走呢?”孙旭东问道。
吊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济城看守严密,不是说逃就能逃的,要等机会。”孙旭东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