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躺一会儿她都该起来送徐母去高铁站了,送完还得去上班。 她躺回去,正准备赖个五分钟的床,眼皮就是一抖。 眼皮上落了一个吻,左右都有。 “妈有我送,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严聿声说。 音色本来就很好听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她就有点吃不消。 不过徐知最后到底还是扛住了,拍开他还企图作乱的手,把纠缠在两人手臂下面的头发捞起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拉了拉衣襟准备起床。 虽然嘴上说要去看老太太,但无论是她还是严聿声都觉得老太太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况且已经抢救过来,最多就是身体虚弱些,需要长期静养。 她不操心老太太会对他们一家有多少意见,跟严聿声瞎扯了一通,就让他看着孩子,自己送徐母去坐车。 但中午陪程致远跟客户应酬的时候,她的眼皮却跳了好几下,给客户敬酒时,也鬼使神差的差点泼到对方衣服上。 这本来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由于客户就是严家的人,算算辈分,还得叫她一句嫂子,于是对方并不介意,散席的时候,还主动找她聊了好一会儿。 堂弟聊到严闻铮时,语气倒是挺唏嘘:“奶奶人还躺着呢,叔叔也病倒了,本来只是一点小感冒,早上在病房都咳出了血丝。” 徐知蹙眉:“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 “已经挂了水,大概是思虑过重。”堂弟说,“本来还要在病房守着,被大伯他们给劝了回去。” 徐知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上午虞舍说在医院,让她不用过来,不过严闻铮都咳出血来了,虞舍应该也知道。 她情绪突然有些沉闷,大概是因为看见了严闻铮对老太太的重视,如果虞舍让严闻铮做个选择,他可能会左右为难,但到最后,还是会顺从老太太的心意。 徐知觉得,虞舍心里本来就憋着气了,严闻铮又往老太太跟前跑,尽管他孝敬亲妈,没有任何错,但平衡不了婆媳关系,就是他的问题了。 况且虞舍,并不是太难相处的人,就是她的那些学生,也都觉得她平易近人,鲜少有架子。 严闻铮这么多年来都没在两人中间调停,甚至老太太被人撺掇想出一些馊主意,把孩子打到曾孙头上,也没见他站出来说话,即便是徐知,都对他颇有意见。 所以她在收到严闻铮约她消息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的放下手头工作就去了。 见面的地方不算正式,她下了楼,就被严闻铮的秘书请上车,据说是刚输完液,稍后还要赴个规格很高的饭局。 “既然晚上还有安排,您想聊什么,就直接说吧。”徐知开门见山道。 严闻铮抿了抿唇,道:“老太太糊涂,我给她道个歉,也麻烦你知会虞舍,没有任何人要打她孩子的主意,老太太只是提建议,本意不是强迫。” 徐知想,老太太事儿都办了,他还能给洗白,这心得是偏到天上去了。 虞舍跟严闻铮,甚至没能撑到七年之痒,婚后第五年,就吵得不可开交。 “您觉得没有就没有吧。”徐知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反正她觉得老一辈人过多干涉小辈的事,那就是不对的。 严闻铮哪里不知道徐知心里一样憋着气,他闷咳了两声,说:“既然你明白,就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说给虞舍听。”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