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侧的多佛朗明哥拉动看不见的丝线,让栩栩如生的分身说着拟好的台词,愉快的将一干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其馀人皆对「鸟笼」一头雾水,唯独罗额冒冷汗、面露恶梦再临的绝望与震撼。维恩微微瞠大眼眶,该不会是他在杰尔马困住自己的东西吧。
维恩还不明白,此鸟笼与彼鸟笼犹如小巫见大巫,即便都是由可见白丝铸造成的枷锁,根本意义却无法比较。
多佛朗明哥要封锁摊在阳光之下的「黑暗」,将所有活口一个不留的全部屠杀。
「噁心的傢伙,为何你还活着!」
居鲁士愤然咆哮,再度抄起铁剑欲穿刺跪得直挺挺的无头尸身,维恩只感到强风拂过,毛绒搔得鼻头有些痒。
「要我教你砍头的方法吗?头是这样砍的!」
多佛朗明哥瞬移到居鲁士身后,手插着裤袋勾起至其死地的嗜虐笑意,抬起腿毫不留情的带劲侧踢,将反应不及的剑士身首异处。四周掀起强劲的风压,维恩赶紧低头,剎那间踢击的波动辗过她头顶造成惊人的破坏,建筑物轰然倒塌,阳光洋洋洒洒的浇下,露天的花色大厅犹如一口人造井。
纤指扣着半毁的石墙,维恩悄悄冒出一双清澈緋眸凝睇当前情况,居鲁士因受草帽救援侥倖逃过一劫,改由草帽取而代之与唐吉訶德相互较劲,不过单打独斗的少年很快就腹背受敌,先是被分身从背后划伤一个踉蹌,正面又吃下多佛朗明哥威力强劲的武装色直拳,跌撞石墙糊里糊涂结束这场一面倒的比试。
维恩知道唐吉訶德没动真格,毕竟他当务之急是要控制的是国内的暴乱。
「力库王!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晚上的感受吗?接下来的那种惨剧,可不是当年的小打小闹……」多佛朗明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傲然开口,游刃有馀的咈咈轻笑。
「胡扯!你要做什么,我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再发生!」
没给神色愤慨的力库王更多说话的机会,多佛朗明哥神态轻慢道:「我会让你们逃走的。皮卡,把碍事的傢伙扔出去!」
「呜哇阿阿阿阿——」
皮卡的石手就像巨大的挖土机,把敌人一把抓起粗鲁丢出王宫,喧哗的环境沉寂瀰漫,华美大气的宫殿如今已成废墟。在baby-5、古拉迪乌斯与皮卡的待命之下,多佛朗明哥勾起尖锐邪恶的薄唇远眺混乱国度,分身重新跪下,颈部截面开始朝蓝天喷发出大量的白线,高空划过数以万计的白色流星,一根根井然有序的嵌进边境的蕈状岩,宛如锋利的栅栏,将整座岛的人口当作牲畜圈养在里头。
鸟笼,开啟了。
拜断垣残壁之赐,视野畅行无阻,维恩得以看见原本是斗牛竞技场的区域露出辽阔可怕的深渊,隐隐能瞧见底下海楼石的微光——原来竞技场的正下方就是smile工厂,是谁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竟能打穿陆地?
「寄生线。」
鸟笼开啟以后,多佛朗明哥弹奏般动动长指乱上添乱,全国各地开始出现有市民进行无差别攻击的回报。世界驀然天摇地动,好似盘古临世,深藏不露的工厂拔起上升,整座台地缓缓下沉,反之宫殿高高托起,拖着一条土石脐带朝不断吞噬城镇以增长地基的花田飞去。
「咈咈咈咈……」
享受空中的挪移过程,多佛朗明哥手插口袋,猖狂的金发与大衣翩然飞舞,咧开嘴角睞向矮墙后方的维恩沉声开口。
「希弗,接下来轮到你了。」
维恩撑着重心流畅优美的坐于矮墙,漂亮白皙的长腿优雅相叠,波光流转的緋眸藏匿戏謔的笑,雪花长辫如缎鞭飞扬,气场与其平分秋色。
如今他们彼此没有隐瞒的必要,知晓九百流年的自己,与渴望得到「国宝」掌控世界的他,双方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係,他们如此相像却又截然不同,身上都流淌骯脏但高贵的神嗣之血。
他们是世界上最崇高的神圣种族,「天龙人」。
「和因为跟梟联手这点事怪罪我相比,你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你和我的目的打从一开始就一样不是吗?『多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