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我抚摸着石壁,指尖传来岩石冰冷的触感。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脚步声在空荡的溶洞中回荡,越来越急促。转过几道弯后,那处划痕又映入了眼帘。
我感觉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掌心渗出黏腻的汗水。
溶洞仿佛成了活物,正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无声地嘲笑着困兽的挣扎。
“冷静,必须冷静。”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
突然,二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惊雷劈开迷雾:“心乱则智昏,智昏则目盲。”
我强迫自己停在原地,背靠湿冷的石壁缓缓坐下,闭上双眼运行回元罡气。
小腹中的气息起初如惊涛骇浪,杂乱无章,随着呼吸渐渐平复,而变得平缓有序。
一个小周天结束时,躁动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再睁眼,目光已如止水般澄澈。
借着石壁上反散的微光,我仔细观察四周。
这一次,终于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穹顶垂下的钟乳石排列极有章法,七根长如利剑,八根短如匕首,暗合北斗九星之位。
最长的那根正对下方石笋,在苔藓反射的光晕映照下,岩壁上投出扭曲的光影,形成一个个似是而非的指路标记。
“好精巧的迷阵。”我不禁吸了口凉气。
沈星移将整座天然溶洞化作棋局,一石一柱皆为棋子。那些看似随意生长的石钟乳,实则是精心布置出来的阵眼。
若无破阵之法,怕是走到力竭而亡,最终化作洞中一具枯骨。
指尖轻触石壁,冰凉湿滑的触感让人心头打颤。这黑暗中的杀局,比蛇群更为致命。
我回忆着二爷传授的奇门遁甲之术,在脑海中勾勒出九宫八卦的方位。
“乾三连,坤六断……”我默念口诀,手指在石壁上勾画。
一根不起眼的石笋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的位置,正好对应“生门”。
我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方向移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果然,走过三丈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隐蔽的甬道出现在石壁夹缝中,仅容一人通过。
通道内空气流通,带着淡淡的雄黄味。
这心中一喜,这正是通往我和金不换遇到蛇群的方向。
雄黄的气味越来越浓,像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我穿幽暗的甬道。地面和石壁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在苔藓反射的微光下,呈现出紫黑色。
转过第三个岔口时,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金不换靠坐在石壁旁,左肩血肉模糊。他的青铜短刀插在花斑蛇的七寸处,蛇身还在微微抽搐。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中杀机毕露,待看清是我后,才松了口气。
“你小子还好吧……”他声音低沉,边往伤口处涂抹药膏,边说道:“老子差点被那畜生拖进阎王殿。”
我快步上前,撒下衣角为他包扎。伤口深可见骨,边缘泛着青紫色:“中毒了?”
“不妨事。”他掏出个瓷瓶,倒出些黄色粉末按在伤口上,“雄黄加七叶蛇衔草精炼的,能解一切蛇毒……只是,唉……”
我停下手,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只是什么?”
“灵血芝丢了……”他惋惜地摇头,怒声说道:“这畜生追了我一个多小时,最后我将它引到一处狭窄的洞窟,跟它玩命。老子的‘镇山印’都砸碎了,才结果了它。”
我扶他起身,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皮囊已经空空如也。这个号称“百宝囊”的憋宝人至宝,如今只剩下几道裂口。
金不换注意到我的目光,苦笑道:“家底全交代在这儿了……只剩柳大师给咱的这块玲珑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