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反应过来时,大惊失色。
江云裳不答,从怀中掏出个黑瓷小瓶。拔开塞子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
“找柴来生火。”她边说边又摸出火柴和一把碎棉花。
我隐隐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当即钻入林中,折了些枯枝回来。拨开积雪后,堆在地面上。
江云裳点燃碎棉花,塞到柴堆中间。
接着又倒了一把硫磺进去,火焰瞬间腾了起来。
“按住他。”她沉声说道:“我能救他,但有点疼,不知他能不能扛得住。”
说完,直接将匕首架在火上烤。
我僵着没动。
刀刃渐渐烧得通红,映得她眉眼如画,却让我脊背发寒。
江云裳叹了口气:“他后背的铅珠喂了毒,现在毒已入血,再不取出来,根本走不出兴安岭。”
我咽了口唾沫,就见她冲我眨眨眼:“你要担心我掌握不好分寸,可以亲自动手。”
我这才如梦初醒,马上按住金不换的肩膀。
江云裳下手极快。烧红的刀刃划开伤口时,发出“嗤”的灼烧声。
金不换猛地的睁眼,后背刚往上弯起,便被我死死按了下去。
“没叫出声,也算条汉子。”江云裳指尖翻飞,刀尖一挑一拨,几十粒铁砂铅珠就叮叮当当落在雪地上。
最深处的一粒铅珠已经嵌在骨缝里,她索性并指如刀,利用指尖上的钢套,直接抠了出来。
金不换疼得脖颈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上硬是忍着没发出声音。
挑出所有的弹珠后,江寒影又摸出个青玉盒,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是苗疆的黑玉膏,比普通的金创药要好上十倍都不止……”
话音未落,她突然将整个盒子的药膏拍进血淋淋的伤口。
金不换两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不过很快,他那狰狞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了血,边缘开始结痂。
金不换的呼吸渐渐平稳,伤口处的黑玉膏已经凝结成一层透明的薄膜。我撒下还算干净的里衣下摆,小心地为他包扎好。
“轮到你了。”江云裳的声音惊得我手一抖,下意识的往一旁缩了缩。
她不知何时已经蹲到我身侧,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正盯着我的伤口。
“不,不用了。”我声音打颤,“小伤而已。”
江云裳猛地抓我有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这才注意到她掌心有一层薄茧,完全不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铅毒入血,三日毙命。”她歪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知,“方大夫连个都不懂?”
我哑然。
铅毒有多厉害,我当然知道,可方才看她给金不换治伤的手段……
“放心。”她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声音忽然柔了下来,“对你……我会轻些。”
这话听着莫名的暖味,偏偏她说得一本正经。
我鬼使神差地解开棉袄,露出肩膀上的伤口。铅珠擦出的伤痕已经发黑,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江云裳趁着我没注意,将我整条胳膊夹在她腋下。这个姿势太过亲密,我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冷香。
像是雪后初绽的梅花香气。
“忍忍哈……”
她话未说完,烧红的刀尖已经刺入伤口。
我疼得眼前发黑,牙齿几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