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顺听到这里,哼了一声:
“俺家可不跟汉奸家做亲!”
周长业虽然感觉“汉奸”这两个字刺耳,但为了得到周忠顺的帮助拉人头,並不生气,反而笑著说:
“你放心,我跟你说的不是汉奸家。宝儿的舅舅,在城里开商铺,有四五个门店,家里有钱的很。宝儿的表哥,今年二十三,长得一表人才,和子那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哩!”
周长业的儿子,名叫周宝儿,现在偽军里面当个小队长。
周忠顺早就听说过,周长业的大舅哥是牟平城的富商,既然是商人,不是汉奸,周忠顺对这门亲事,倒有些心动了。
子幼年丧失父母,是周忠顺老两口把孙女拉扯大的,孙女早就到了找婆家的年龄,只是周忠顺的老伴年迈多病,子孝顺,为了照顾奶奶,不愿嫁人,才一直没答应说媒的,为这事,周忠顺颇感对不起孙女。
现在周长业如果真能给子在城里找个好婆家,周忠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周忠顺对周长业没有那么大的牴触心理了,但也没明確的答应帮忙,只是说:
“现在是民主年代了,不是一言堂,大傢伙要做什么决定,我不能做主,我只能儘量劝说。”
周长业笑道:
“您老人家是家族长,一言九鼎,您的话,肯定好使。忠顺叔,我相信,您会让村民做出正確的选择。”
“好啦,您老人家歇著吧,我也该去把日本人送走啦。”
周长业离开了周忠顺家,带著手下,回到家中,见到了佐佐木和杜大勇。
佐佐木和杜大勇还要继续去別的村子抓石庄的劳工,同时动员別的村子参加皇协军,谢绝了周长业留他们吃饭的邀请,为了帮助周长业镇慑村民,给周长业留下了三个日军,就抓著石庄人,扬长而去,离开了周庄。
周长业对三个日军,好好的侍候著,到了晚上,大摆宴席,宴请三个日军,由自己的两个家丁做陪。
三个日军只是最普通的士兵,不懂汉语,也没有翻译人员,但吃饭喝酒,不需要懂语言,手势加表情,也一样可以把气氛搞起来。
就这样,周长业和两个家丁,陪著三个日军吃喝,双方语言不通,鸡同鸭讲,打著手势,倒也喝得不亦乐乎。
在喝酒的时候,三个日军一直向周长业和两个家丁比划著名,嘴里不停的说著“姑娘,姑娘”。
周长业和两个家丁,都明白三个日军是想让他们找女人陪伴。
但周长业还真不敢在村里找女人陪著日军,一来是村里没有女人愿意陪著鬼子,二来是他不能硬抢,因为他知道,他刚抓了石庄人,又动员周庄人参加皇协军,已经触怒了周庄人,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如果节外生枝,硬抢女人陪伴鬼子,只会激怒村民,將会闹得不可收拾。
虽说周长业不怕村民,但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惹怒了村民,所以他只能装蠢卖傻,故意装作听不懂日军的意思,“嗯嗯啊啊”的应付著,就是不提找女人的事。
三个日军虽然急得抓耳搔腮,但看到周长业三人都听不懂,虽然知道他们是故意不懂,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另想办法。
在周长业宴请三个日军的时候,周忠顺一家也在家中吃晚饭,相比於周长业餐桌上的大鱼大肉,周忠顺餐桌上只是粗茶淡饭。
周忠顺的老伴本就年迈体弱,又抱病在身,已经一年多臥床不起了,吃饭都是由子送到床前侍候著吃。
子侍候奶奶吃过饭,又端了饭菜到饭桌上,和爷爷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周忠顺对子说:
“子,吃过饭后,我要去祠堂开个会,我走之后,你把院门閂好,我不喊门你別开,我喊门你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