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如今的农场不只有她和跑跑两个活人,有时候也蛮热闹的。 譬如现在。 安柔扭过头望向池塘对面,大宅门口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其中一人怒气冲冲的嗓门明显高出一截——亨八通。 安柔扯起嘴角,穿过水上栈道走过去。 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靠近,其他人都下意识闭上嘴,只有亨八通毫无所觉,还在吵吵嚷嚷。 “凭什么换牌匾!这是镇上传下来的,几百年了都是这块匾!不能换,想换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他脖子一凉,气势迅速被冷水扑灭。 安柔用七魄剑刮了刮他的脖子,笑道:“哦?那我就踏一下试试?” 亨八通脸都白了,他随着大宅被强行搬到这片农场上后,谁都不怕,就怕安柔。 毕竟安有年眉红等人也好,一干治安兵也罢,都是他的子民。只有安柔,是悬在他脖子后面的一把刀。 “安老板……” 安柔横了说话的人一眼。 田瑞闭忙改口:“农场主,牌匾已经做好了,可是镇……亨八通他拼命拦着不让换上,所以才耽误进度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亨八通咬牙骂了一句,壮起胆子直视安柔,“就是不能换,这块039中宿039匾额已经挂了几百年了,是中宿镇的传统!” 他的硬气让安柔刮目相看。 安柔还没开口,一边的冷含丽插话道:“亨八通,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中宿镇吗?顶着个官帽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你以为中宿镇没了你,没了这块破匾,就不是中宿镇了?” 居然是他的妻子最先跳出来打脸。 安柔饶有兴趣地瞥去一眼,冷含丽面色淡淡的,神情漠然。 这个女人,比一镇之长识时务多了。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亨八通气得脸红脖子粗,“夫人,别插手男人的事!” 冷含丽语气淡漠:“你的命在女人手里,说话前过过脑子。你当她手底下那帮员工都是你不中用的治安兵?不,他们既不是天命者,也不是人,都是喰鬼。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亨八通悚然一惊。 把安柔和喰鬼串联在一起,他醒悟得比黎舵主和唐郎还要早,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迟迟不愿接受事实而已。 从一镇之长到与人为仆,落差太大。 亨八通低眼看向那把一看就是天命者武器的匕首,咽了口口水,终于不再吭声了。 安柔笑着用七魄剑拍拍他的脸,扭头对田瑞道:“挂上吧。” 崭新牌匾挂上大门口上方,“永安别院”四个金漆大字,熠熠生光。 安柔满意地打量几眼,把七魄剑收回袖子里。亨八通见状想偷偷退开,不料后背撞上一堵肉墙,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人反扣住了。 安柔看着他:“鉴于你屡次三番顶撞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正好果林缺一个伺候鸡鸭的,就你去吧。” “伺候鸡鸭?”亨八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让本老爷去养鸡养鸭?安柔你……” “你夫人刚说完的话,转头就忘了?记性不太好呀,镇长老爷。” 亨八通身体一僵,扭过头,余光瞥见了钳制自己手臂的张大。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是安柔的手下……不,这是喰鬼…… 亨八通又咽了口口水,再说不出半个不字。矮胖的身体,被张大轻轻松松拎起领子,提溜向果林。 “呸!早看他不顺眼了,什么狗屁镇长。比喰鬼还吃人不吐骨头!”李祥呸了一口瓜子壳。 安柔乜斜过去,视线在满地瓜子壳上转了转,李祥会意,刚忙讪笑着去收拾。 祥嫂站在他身边,手里捧了一把花生壳,见状嚼碎一颗花生米,不屑地嘀咕:“吃软怕硬的怂蛋。” 李祥听见了,同样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亨薄葆从别院大门小跑出来,对安柔招手:“安柔,吃饭了!安叔叔今天做了纸包鸡翅,特别香!”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望过去,又转过头,打量安柔的神色。尤其冷含丽,方才自家男人命悬一线都没什么情绪波动,这会儿欲言又止。 整个农场上,除了农场主她爹,也就亨大小姐敢直呼安柔的名字。 亨薄葆毫无所觉,还在招手:“快来呀,一会儿就凉了!” 安柔的表情没任何变化,微笑着回应:“你先去,我还有点事。” 冷含丽默默长舒一口气。 不料亨薄葆“哦”了一声后,转而问道:“对了,我爸爸呢?妈妈,看到爸爸了吗?” 安柔静静看向冷含丽。 冷含丽理了理一缕垂下来的额发,淡淡道:“他主动请缨,去照料鸡舍了。” 亨薄葆嘴巴张成o型,片刻后才回过神,面露惊喜:“原来爸爸也这么喜欢田园生活啊,那太好了!安柔,我还怕他在这里待不下 ', ' ')(' 去,要带我回中宿呢!” 田瑞就站在门边,听到大小姐的话,只觉一言难尽。 镇长是想走,可走得了吗?大小姐怎么……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 他们这些人,说好听点是永安农场的第一批居民,说难听点就是阶下囚——这一点,农场主第一天就说得很清楚了。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么,开饭了。”安柔说。 apa href=otot title=otshowserot tart=ot_bnkotapgtshowser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