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却是一副笃定至极的模样,“我可以肯定,定是你偷了我的玉佩,不然,你就让我搜一搜!” 邢初雪再也忍不住,直接开炮了。 “谁不知道你方才在县主手底下吃了亏,现在就是存心报复,故意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邢初樱想拦都拦不住,眼底闪过一抹厌烦。 这个妹妹,平日里总是口无遮拦地惹事也就罢了,现在是在宫里,在贵人面前也依旧死性不改,迟早有一日自己要被她带累。 姜锦年反唇相讥,“我没有往任何人身上泼脏水,我说的是事实。要验证我的话,只需要搜一搜她的身便是了!” “你一张嘴就要搜身,好大的脸!” 李贵妃怒喝,“好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耍嘴皮子的地方。” 二人立马闭嘴,不敢造次。 李贵妃看向陆知苒,“平乐县主,此事既因你而起,你便配合一番,让人搜一搜身吧。若你清白,自然无人能冤枉你。” 这话带着十分强的偏向性,姜锦年立马得意地看向陆知苒。 有贵妃发话,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寒衣不知何时站在了柔妃身后,身姿挺拔,似一个护花使者。 柔妃曼声开口,“且慢。贵妃姐姐,你这番处置,怕是不大公道吧。” “如何不公道?她身上有嫌疑,本宫便命人查证此事,还她清白,不是最公道的处理吗?” 柔妃反唇相讥,“照你这意思,我若说你偷了我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搜你的身?” 李贵妃面容微僵,“柔妃,你不要强词夺理。” 柔妃一边摆弄自己的手指,施施然地开口,“我这是合理套用,不然凭什么这位姜小姐说是人家偷的,就要搜人家身?她的话是圣旨不成?” 这话让姜锦年瞬间汗流浃背。 她怎敢与圣旨相比?这顶帽子扣得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平乐县主富可敌国,犯得着偷她那劳什子破玉佩?” 这话让不少人心中都生出认同。 别说是平乐县主,便是她们,也不会眼皮子浅到偷东西,还是在宫里这样的地方。 李贵妃面色阴沉,陆知苒那小贱人果然早就和萧晏辞勾搭在了一处,不然柔妃也不会公然帮她说话。 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看着他们双方成事。 “既如此,那便是搜一搜又何妨?那东西若不在她的身上,再怎么搜也不可能搜出来。” 柔妃冷哼一声,“就算要搜,也得先搜一搜这位姜小姐自己身上,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贼喊捉贼。” 姜锦年立马表态,“臣女愿意配合搜查!” 陆知苒淡淡道:“既如此,臣女也愿意配合搜查,若从臣女身上搜出东西来,臣女甘愿受罚。只是,若臣女身上若没有那玉佩,又当如何?” 李贵妃睨了她一眼,语气轻描淡写,“若没有,此事便是一场误会,姜小姐向你道个歉便是。” 柔妃直接笑出了声,“诬陷旁人,就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这未免也太便宜了些,那以后我没事也诬陷人玩儿,反正只需要动动嘴皮子道歉就行了。” 李贵妃:…… “妹妹有何高见?” 柔妃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把她剔除出候选之列,如此品行败坏之人,如何堪配皇家媳之位?” 李贵妃眸底闪过一抹冷意,“若平乐县主当真做了不该做之事,便也当同等处理。到时,希望妹妹不要偏袒才是。”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人。” 两大后妃针锋相对,一众贵女都噤若寒蝉。 不知为何,姜锦年心头也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来。 不,不会的,她明明已经…… 她的这个念头还没落,搜身的宫人就摸到了什么,然后,从她的荷包中搜出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的纹理,赫然是祥云的形状! 邢初雪立马嚷嚷出声,“玉佩就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果然是栽赃陷害!” 姜锦年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李贵妃唇角那抹看好戏的笑也瞬间凝固,僵在脸上,长长的护甲掐进肉里,险些掐出血来。 怎会如此!这个蠢货是如何办事的?连陷害人都不会? 陆知苒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方才,姜锦年故意与她错身,她便察觉到自己袖子被扯了一下。 她还尚未来得及探查是怎么回事,叶寒衣就突然朝自己走来,还撞了自己一下,大家都以为她是故意挑衅自己。 只有陆知苒听到了她飞快耳语的一句话。 “有人往你身上塞了东西。” 她借着撞自己的瞬间,飞快地把那脏物顺走了。 陆知苒与邢初雪说话时,余光一直留意着叶寒衣的方向,发现她在姜锦年的身旁溜达了一圈。 最后,她还朝自己露出狡黠一笑。 当时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帮了自己。 若没有她出手,陆知苒最多只会察觉姜锦年的栽赃,再把脏物扔了,绝不可能有那等身手,把脏物原封不动地送回到姜锦年的身上。 而今,姜锦年遭遇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她看向叶寒衣,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感激。 陆知苒非常珍惜对自己心怀善意之人,旁人的每一分善意,她都愿意以十倍偿还。 这个恩情,她记下了。 柔妃看向李贵妃,“贵妃姐姐,你可亲眼瞧见了,这可不是我污蔑她,是她真的心怀鬼胎,蓄意污蔑旁人。” 姜锦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开口。 “贵妃娘娘,柔妃娘娘,臣女没有,臣女,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方才臣女的玉佩是真的不见了啊!” 她方才明明把玉佩悄悄放到了陆知苒的身上,怎么又回到了自己荷包里? 定是陆知苒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又悄悄地把玉佩放了回来。 可是她怎么做到的,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发现? 姜锦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能不停地求饶。 但这一回,无人再站在她这一边。 李贵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住嘴!胆敢戏耍本宫,简直罪该万死!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去!” 若非今日是选妃的日子,不宜见血,她定要命人狠狠打这贱人一顿板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