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见状,不再多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旁观者尊重即可,不需要干涉太多。 这晚,陈一不出意外,失眠了。 而苏雨眠、林书墨、何苗苗三人,则跟邵温白和沈时宴一起住到了镇上的宾馆。 条件嘛......也就那样,一般般,但几人都没太关注,因为他们心里更惦记陈一会怎么选。 “还没休息?”苏雨眠在前台坐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无尽的黑夜,仿佛入定一般,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男人一声询问打断了思绪,她才猛然回神。 “邵教授,”看清来人是谁,她笑着打招呼,“你不是也没休息吗?” 邵温白:“睡不着。” 苏雨眠:“因为陈一?” “你也是?” 她轻轻点头。 邵温白问她:“你刚才几乎没怎么说话,是有什么顾虑吗?” 苏雨眠默然一瞬。 就在邵温白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觉得不对。”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不对?” 苏雨眠:“我们在帮陈一考虑解决办法的时候,出发点似乎都是怎么避开徐家的报复。可为什么要避?错的是陈家人吗?明明是徐家强买强卖,还出手伤人,可最后竟然要受害者避其锋芒,这不是很可笑?” 错的是徐家,又不是陈家,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她觉得沈时宴的思路不对。 可目前来看,在不确定徐家未来是否会被一并清算的前提下,搬走似乎又是最优解? 但...... 这个决定,怎么看都让人憋屈。 太憋屈了! 邵温白:“有时,适当的躲避,或许不是逃跑,而是给子弹一点时间,让它多飞一会儿。” “这样吗?”苏雨眠怔住。 可沈时宴刚才告诉她的却是—— “徐家最终会不会被清算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在这样一个交通落后、信息不便、民风民俗更是糟糕透顶的地方,总会有黑暗滋生,总有人横行霸道。” “没有了徐家,可能还会出现张家、李家、王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先把自己摘出来。” “或许你会觉得我冷漠,但事实如此,只能自扫门前雪。这种地方,陈家人迟早都会离开,既然如此,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在建议他选最正确的那条路。” 苏雨眠听完,还是觉得不对。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总觉得...... 人,不该这么轻易低头,不该轻易让风浪决定了前进方向。 眼下邵温白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她。 “谢谢教授!我明白了!”说完,高兴地上楼,回房休息。 邵温白坐着没动:“?” 她明白了什么? ...... 陈家堂屋的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邵温白几人再次去到陈家,陈父和陈一似乎已经商量好,达成一致。 “邵教授,沈总,我和爸决定——”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