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身心俱疲,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她只点点头,干巴巴的说道:“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维护我和果果……嘶!” 她话音刚落,手腕便被傅谨臣重重攥住,力道之大,让黎栀惊呼出声。 她抬头蹙眉瞪向傅谨臣,“你干嘛?都弄疼我了!” 她眼里蔓了一层生理性眼泪,傅谨臣神情阴沉,却微微松了力道,冷声道。 “黎栀,你非得跟我这么说话吗?” 黎栀也恼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我怎么说话了?我谢谢你还谢错了是吗?你要是觉得我说话不顺你心意,你爱找谁找谁去,苏婉雪白洛星……” “够了!我在说你的问题,你拉扯她们做什么!” 傅谨臣俊颜沉郁,打断了黎栀。 黎栀看着他压制不住怒火的模样,只觉可笑至极。 她怎会觉察不出,他是因为她提起了白洛星,才情绪突然这样失控的。 她从前很怕他生气,他一生气她就乖软的不行,但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 黎栀嘲弄的笑了下,“我的问题?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即便是有,我们也要离婚了,你管不着。” 傅谨臣看着她小脸倔强,浑身锋芒的样子,额头青筋都抽动着鼓跳起来。 他担心再跟她争执下去,他会忍不住按她在床上,狠狠惩罚。 偏她现在身体特殊,碰都碰不得。 一团邪火在男人胸口烧着灼着,他点了下头,嗓音沉哑冷然道。 “好,我不管!” 男人高大身影猛的从床上起来,大步摔门而去。 砰! 摔门声在静谧别墅里回荡着。 好像门摔在了黎栀心上,心脏骤然剧跳,半响无法平复。 黎栀眼泪还是不争气滚落下来,她浑身虚软的倒回了床上。 陈庭带着新的女佣走进来时,客厅里飘荡着浓重的烟味。 傅谨臣独自站在窗边儿,身影孤寂冷清,旁边矮柜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了好几个烟头。 “总裁,这是新请来的佣人林姐,肯定可靠。” 傅谨臣目光在林姐身上扫视了圈,点头吩咐道:“你上去照顾好她,看她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吃点什么。” 林姐忙应声上了楼,没片刻她便快步下来。 傅谨臣还站在原地,立刻看了过去。 虽然他没问,但林姐很有眼力见儿,立刻就汇报道:“先生,太太确实饿了,让我随便做点端上去。” 饿了,肯吃东西是好事。 傅谨臣摆手,“那你快去做。” 林姐点头,迟疑了下又道:“太太看着好像哭过了,眼睛红红的。” 她说完,快步进了厨房。 傅谨臣却眉心紧蹙起来,指尖的烟蒂也被他不小心折断。 他终究是不放心,迈步上了楼,推开了卧房门。 却没想到,一眼便见黎栀从床上下来,好像是双腿无力,身子一歪便要往地上摔倒。 傅谨臣大惊失色,快步上前,将要跌倒的女人扶住。 “谢谢……” 黎栀也没想到自己竟突然虚到这种程度,她惊魂不定的开口。 “你下床做什么?除了谢谢,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傅谨臣不悦的嗓音自头顶响起,黎栀微微错愕的回头看他。 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以为是林姐又进来了。 “我……” 再看到去而复返的他,她心情有点复杂,张了张嘴。 傅谨臣显然不想再听她冷冷语,男人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要往床上送。 黎栀下意识挽住男人的脖颈,小声道。 “我想洗澡。” “不行,医生说了今天不能洗。”傅谨臣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又不是医生……” “我问过医生!” 他说的掷地有声,显然是真的问过。 黎栀心里微微触动了下。 她想之前她以为傅谨臣和周慧琴一样,只在意果果能否救小八的命,是因为这个才追她回来的。 大概是她误解他了。 毕竟他没让周慧琴做配型,还专门询问医生这些注意事项,怎么看都是关心宝宝的。 “我想擦一擦,身上快臭了。”黎栀小声说道。 她今天在舞团跳了很久的舞,想着晚上洗澡的,结果被押去医院,后来又是一身身的冷汗。 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味儿。 可没想到的是,傅谨臣闻竟低头埋在她发间使劲嗅了嗅。 黎栀羞恼偏头,“别闻!” 傅谨臣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红了耳朵的模样,心里的那些郁结火气,莫名其妙的便消散了大半。 男人微勾唇角,挑眉。 “急什么?我又不是你那些男粉丝,在我面前还有偶像包袱?” 黎栀,“……” 她在微博里发的舞蹈视频,虽然都没有露脸,但确实有不少男粉丝。 她没想到傅谨臣连这个都知道。 她一时无,傅谨臣将她放在了床上,摸摸她的头,又道。 “在老公面前,那么讲究放不开?” 黎栀偏开头嘀咕,“马上就不是老公了。” 傅谨臣这次没生气,只冷笑了声,“想离婚,做梦。” “可我们都已经登记离婚了,还有二十三天,就可以去领证了。” “你算的倒清楚,但我实话告诉你,即便到了领证那天,我也不会去,你死了离婚的心吧!” 傅谨臣说完,又揉了揉黎栀的头发,道。 “不臭,还是香的。老实点,别总想做不该做的。” 他一语双关,大到不肯离婚,小到不让她洗澡。 他都把控的死死的。 黎栀从没觉得他这么可恶,跟他和平相处不过片许,她就要再度心梗了。 她抓起枕头砸向傅谨臣,“你是不是还要说,傅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啊,你的白洛星都回来了,你还非要抓着我这个替身不放做什么?!你乐意,但我也有自尊,傅谨臣,我告诉你,这个替身我不当!” 黎栀真的快气死了,砸了枕头不算,她又倾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也劈头盖脸的朝傅谨臣砸去。 她以为自己肯定砸不中的,毕竟傅谨臣的身手很好。 可谁知道男人却像离魂症犯了,站在那里突然一动不动的。 水杯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额头上,滚落在地上。 幸而床边铺了厚地毯,水杯倒没碎,但傅谨臣的额角顷刻凸起一块红肿。 黎栀反倒有些惊慌失措,她跪坐起来。 “你怎么不躲?就因为听到白洛星的名字,你就傻了吗?她在你心里竟然重要到只听她的名字,你就方寸大乱吗?” 她又嫉又恼,就要从床上站起身去查看他的额头。 傅谨臣却陡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男人蹙眉,眉眼沉沉的问道。 “谁告诉你,你是替身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