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你做的怎么样,爷爷给不出评价,这得小许自己说。” 程修询回到房间,许亦洲正睡得安稳,一层柔和的光晕撒在他的侧脸,格外的漂亮。 他坐在床边,程牧跟他说的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中轮放,许亦洲背对着他,露出小半截脑袋,娇俏可爱。 心软成一片,程修询轻轻拨下他挡住头部的棉被,极谨慎又爱怜地抚过对方的后颈。 下一秒,他读到一条数据。 【情绪:紧张】 【信任度:15】 程修询愣神,不为进展缓慢的信任度惊讶,而是为了又一次出差错似的情绪震惊。 手底的触感柔软细腻,像精心加工制成的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他应该是不愿就此收手的。 程修询剖析自己的内心。 如果不用睡地铺就好了。 程修询抹去自己该死的想法。 手臂上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将程修询从回忆中拖出。 他歪过头,许亦洲半趴在他放置手肘的小平台上,已经熟睡了。 看样子,他也没有休息好。 程修询的手臂放置在他脑袋侧边,许亦洲只要侧头,脸皮就会和他的肢体完全贴合。 他开始想象那个画面。软乎乎的人和小猫无限接近,他可以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头顶,就像亲近小猫一样。 程修询觉得自己应该收回手,他应该是喜欢许亦洲的,但这份喜欢对上他们现在的关系太过复杂,不是什么好时机。 这应该和兵书、商书上说的差不多,也要有策略。 要慢慢来,循序渐进地来。 所以,他选择把手放在一个更随意的地方。 哪里都行。 就在程修询收手的一瞬间,许亦洲动了。 他睡得不安稳,挪动了一小寸方位,好巧不巧,就在程修询手掌边,下巴搁置在他掌心一侧,发丝铺满一节手腕,挠得程修询痒痒。 他抱着侥幸心理,又动了动手,希望许亦洲会自己挪走。 但显然没什么用,许亦洲不仅没挪走,随着他轻微调整体态的动作,两瓣温热的软肉擦过他的手心,留下抹不仔细观察极难察觉的湿濡。 程修询霎时间呆滞在原地,一种陌生的被称为无措的情绪卷袭他的脑袋,剥夺他思考的能力。 除此之外,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想要对方亲近自己。 程修询伸出手,悬浮在许亦洲的头顶,迟迟没有落下。 他想做刚刚脑海里想象的事情。 他在犹豫。 周边的气氛很是安详,不知道哪位乘客的多媒体窗放着轻快的音乐,无意间烘托此刻的画面。 程修询靠近了些,许亦洲毫无察觉。 他又靠近了些,许亦洲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睡得很沉。 他在睡觉,他不会知道的。 程修询不断在心中默念这句话,暗示自己偶尔的出格不会影响到事情的正轨。 他的手掌慢慢靠近青年的发顶,很轻很缓很慢,确保对方确实不会有所动作,他的手才大胆下落。 如愿覆上一颗毛绒可爱的脑袋。 他轻轻揉了揉,内心从未如此饱满过,像填充满了甜味棉花糖。 当天时间上午十点二十分,飞机落地。 许亦洲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广播播报即将降落,有人在交流落地后的去向。 他直起身,肩背传来一阵酸痛,才发觉自己趴着睡了一路。 而他刚刚的姿势…… 许亦洲抬起头,程修询偏过头满含笑意的眼投入眼帘。 “是认床吗?你看起来昨晚休息得很不好。” 右半张脸不属于自己的余温尚在,许亦洲胸口擂动的心跳宣示着他的紧迫,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他的潜意识想法和机体反应都在告诉他,他已经跨越了原本的约定。 这本是不该的。 程修询离得更近了,似乎是想弄清楚他愣神的原因。 许亦洲如梦初醒,笑容僵硬而尴尬。 他拙劣地用对方给他找的理由糊弄过对方的问题:“可能是的。” 得到他的回答,程修询才恢复到两人最初的距离。 “得到的消息只说明李家人移居到梅市的一个村子,还不知道具体地址。” 那位去世的亲信姓李,据查全名李正德,到许良甫手下做事时已经三十来岁。他的一家人都靠他养活,从许良甫那得到的报酬,除去日常开销大多给了家里,在梅市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但李正德为人节俭,为什么能有那般积蓄,让家里人在江城吃喝顶配、甚至买下一栋别墅还尚未可知。 程修询说得含蓄。 许亦洲撇开脸,回答得含糊,“嗯。” “如果今天 ', ' ')(' 没有什么进展就早点回落脚点休息。” “好。” 梅市处于货真价实的北方,因整座城布满各种品种的梅花出名,一到梅花的花期便是当期旅游热城,但若不在就只是一个有些偏远的十八线城市。 他们要去往梅市的东区,东区地形崎岖,从前没什么开发资本限制了发展,渐渐成为人烟最稀缺的一片地域。 东区不像主城区那般坐拥高楼大厦,大多都是一个个村子和自建房,他们落脚在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宾馆,行李已被周青提前送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