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用这些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他想狠下心,不管她们的死活。 可玉竹家人的头颅就在眼前,死不瞑目! 最终,他还是做不到连累这些人啊! 禁军来到他的面前。 铠甲碰撞,发出冰冷的肃杀之声,让他五脏俱颤。 “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清楚了要怎么回答了吗?” 小太监不敢再有辩驳,伏在地上呜咽,不知是愧疚,还是愤恨遗憾。 恩人,对不住! 奴婢什么都没能帮上您! 可奴婢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因为自己被杀。 等下辈子,奴婢再回报您吧! “奴婢,想清楚了……” 禁军将他带回殿中。 没有了垂死挣扎的狡辩,小太监成了枯萎的树叶,无力地伏在地上:“往笔杆上涂毒药是奴婢自己的主意,与奉月姑娘无关!” “奴婢曾经确实受过上官遥的救助,愚蠢地听信了他人挑拨,误以为是皇后害死了恩人,所以才生出了如此糊涂心思,以为……” “以为沈国公能拿战功换沈答应从冷宫出来,一定很疼爱这个女儿,只要杀了沈答应嫁祸给皇后,人证物证确凿,沈国公一定会揪着不放。” “奴婢不懂朝政,但也知道林家独大,很多人希望林家出事、希望皇后倒台,那些人也会站出来,帮着沈家一起逼得陛下不得不处置皇后。” “哪怕,只是以奴婢和玉竹之命,动摇一丝皇后在臣民心中的好形象……“ 大殿里。 有一瞬寂静。 众人在那一瞬间里,嗤笑、鄙夷,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随后又生诧异和感慨。 “上官氏倒是会做戏,带着善良的面具,利用权势帮助这些微不足道的蝼蚁,使得他们对她忠心耿耿,豁出命也要为她报仇。” “这些也都是蠢的,居然以为逆贼会是善良的。” “上官遥救他们,只是为了利用他们,但站在他们的角度,是因为上官遥得帮助才得了新生,确实是受了她的大恩。至于上官遥把别人害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就是知道了,也会假装不知道。” “说到底,都是只顾一己之利的货色,与上官遥那等蛇蝎一类人罢了!” …… 小太监听着大家对上官遥的评价,想要反驳。 禁军的长刀一拍,打断了他的意图。 林浓:“谁人指使?” 刘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小太监的手指死死抠着地砖之间几不可见的缝隙,直接几乎翻过来。 几番犹豫。 他还是选择了,不说! 恩人的仇,他报不了了,但若是能多留一个想要弄死皇后的人在世上,也好! “都是奴婢和玉竹的主意,再没有旁人了!” 林浓:“你和玉竹如何联系的?” 下太监答不上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计划都是通过刘翎传递的。 玉竹送花去刘翎的住处。 而他则以送份例过去,短暂停留。 在沈答应顺利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后,刘翎则以媚术,引导帝王废了皇后! “是……趁着夜里,大家都睡下之后,悄悄见的面。” 林浓淡淡一笑:“是么?本宫命人日夜监视她,怎么没发现她夜里出去过?” 小太监答不上来。 汪顺上前,在皇后侧身低语了几句。 林浓点头,美丽从容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 缓缓吐了口气,突然看向了刘翎:“公主以为谁会是替她们中间传达信息的人呢?” 刘翎屏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被点名。 眼皮一跳。 有股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心头没底,但不敢表现出一丝心虚来。 她攥着衣袖,极力以一副“与我无关”的平静姿态道:“皇后说笑了,你们大周后庭的事,本公主可什么都不知道。” 林浓一贯温和的眸光多了几分锋利:“公主为人和善,才来几日就与后妃宫人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与你闲聊说话,平日里听的八卦也不少,怎么会猜不到这种人人皆知的事?” “若是真不知,你们主仆又怎么敢当众污蔑五本宫呢?” 刘翎脸色微僵,这毕竟是事实,狡辩不了。 总不能说,她给萧承宴施了媚术,以为成功了,能让萧承宴处处偏袒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吧? 回答不上来。 只能沉默以待。 林浓语带疑惑:“最让本宫感到不解的是,当众撒谎,一戳就破,公主为何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谎,说陛下要封你为贵妃?” “究竟只为污蔑本宫,还是两位心中其实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自信?” 自信? 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刘翎的心脏骤然一阵尖锐的刺痛。 瞬间冷汗涔涔。 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了? 不! 不可能的! 媚术。 是色诱。 她所用所有香料,放开了放她们查验,也不会有任何破绽。 所以她从不担心被揭破什么。 因为抓不住证据。 对! 林氏就算知道自己擅于媚术,也不会有任何证据,她一定是在诈自己! “外臣听不懂皇后说的什么,外臣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过是会错了意,以为陛下想要留本公主在后宫生活罢了!” “歉也倒了,说了以后会注意,皇后如此抓着不放,不知道的人,怕是真要以为皇后有多忌惮本公主的到来呢!” 张明微“嘿”了,端不住高位妃嫔的优雅了,要不是柳文焉压着她,就要撸袖子开干了! 扬着调调问道:“陛下,您现在是不是喜欢这南楚人了?喜欢她什么?嘴贱,还是妖艳?” 萧承宴晓得这出戏伤不到皇后,只当个看客,给皇后保驾护航的。 被点名问了这个问题,轻咳了一声。 心爱皇后确实是事实,也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皇后牵牵手、咬咬耳朵,显示亲密无间,但他毕竟是帝王,让他在这么些人面前说出来,多少有点难为情! 瞪了她一眼。 “朕看你是皮痒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