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收好脂粉,说:“她对您的爱意是假的,蠢是装的,实则精明的很,敢算计帝王,自然为自己找好了全身而退的法子,也寻好了替死鬼!” 萧承宴冷哼:“她既然在启祥宫给朕下药,就不信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无!” 林浓道:“陛下可记得上回寒阳散的事?下药的女使后来偷偷交代,她把药藏在了贤妃心腹洛水的屋子里,但兽猫去了,却没闻出来。” “她一定已经找到了法子,让兽猫的鼻子在启祥宫嗅不出线索来!可见她早在给你做侧妃之前,在知道臣妾身边有此神兽之后,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 萧承宴眼神阴沉,如雨前的阴云:“这贱人,是早准备好了,要来算计你了!今日没痕迹,不代表明儿也没有。” 林浓挑了下眉。 是啊! 帝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五更! 饶是你在背后偷偷发展了多少眼线棋子,都不可能算计得过手眼通天的地位。 不直接弄死你,要么是在戏耍,要么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破绽。 但绝对不会是,做不到! 小魏子来敲门。 “陛下,娘娘,汪公公搜完宫殿回来了。” 林浓起身。 理了理身上大袖扇子,飘逸而不失威仪。 萧承宴搂住她的身子,吻了吻她的唇:“看戏,不要为了蠢猪动气。” 林浓一笑:“只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什么都不担心,也没什么值得臣妾动怒。” 帝后缓缓来到正殿。 后妃行礼。 汪顺看了帝后的神色。 直接将搜来的东西交给太医来辨认:“您给看看。” 太医立马上前细细辨认。 脸上流露出一丝震惊。 沈仙惠闻,又看了眼被带来的红柳,放心了。 所以一点不着急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等着皇后身边的狗先叫。 汪顺问道:“太医可辨认出此粉末为何物?” 太医将手擦干净,委婉回话道:“男女欢好,可以此助兴,会使男子……欲罢不能!且此物药效起来以后,不会令人感觉到异常的燥热和难受,只会让男子兴致非常,对身边人欲罢不能。” 众人惊呼! 继而又忧心,因为她们都猜到了,这把是冲着皇后来的! “脏药?” “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 “汪公公,你倒是快说,这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汪顺没有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又把一包香料灰烬拿给太医:“您再看看这个。” 太医捻了一点在指腹上,细嗅辨认,最后得出结论:“香灰之中,也有此物。” 汪顺低着头,宣布搜查结果:“回禀陛下、娘娘,奴婢带着人搜了各宫各殿,在椒房殿二等宫女红柳住处的柜子里,发现的这些粉末。” “奴婢带人正欲离去之际,贤妃身边洛水姑娘的提示奴婢,有宫女脸色刷白,难掩心虚,奴婢便命人重新里里外外又搜查了一遍。” “最终,在椒房殿后巷的拐角处发现了这些燃尽的香灰。” 众人第一反应不是看向被搜出东西来到皇后。 而是沈仙惠。 张明微几个一急。 看向帝王。 见他没什么情绪波动。 再看皇后。 稳如泰山。 稍稍放心。 刘莹妩媚的面容上蕴着一抹霜雪般的笑意:“陛下瞧,贤妃身边的人,就是比谁都机灵!汪顺带着那么多人去搜,一个都没发现,偏偏就她从人群之中逮出了心虚的宫女。” “得亏了臣妾方才坚持,一定要贤妃派人跟去,否则,可就白跑一趟了!陛下回头可得好好审一审汪顺和过去搜宫的人,怎么眼乌子一个比一个瞎?该不会……” “早就私下与皇后勾结,背叛了您啊!” 阴阳怪气的挑拨,谁不会呢? 你沈仙惠想污蔑皇后为了让儿子早点登基、自己好垂帘听政,所以给帝王下脏药,企图掏空陛下的身子。 但这会儿你的人格外伶俐的指出,所有人都没发现的异常,不就是想报复汪顺平日里不给你在陛下面前说好话么? 再者,人人都没法发现的事,怎么偏你的人就发现了?难道不是背后设局勾结,恶意栽赃算计皇后吗? 说完。 她又看向沈仙惠,轻轻挑眉,鄙夷之意写在眼神之中。 汪顺慌忙跪下,深深伏地:“陛下明鉴,奴婢没能发现这个宫女的不对劲,确实犯了不查之罪,但奴婢自小伺候您,忠心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奴婢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为陛下所赐,只有尽心为陛下效忠,才能报得万分之一,哪怕奴婢再卑贱,也是个人,也有良知的!” “奴婢愿意如慎刑司受尽一切刑罚,以证清白!” 跟着去的太监侍卫,也都跪下了。 “奴婢/属下愿入慎刑司受尽一切刑罚,自证清白!” 沈仙惠高高抛弃的得意猛地摔落在地。 心一慌。 因为她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御前的人,否则他们随随便便几句挑拨,就能让自己在帝王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要对付这种人,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他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有陪伴帝王十几二十年的情分,就得一击即中,让他犯下死罪,一下子就失去帝王的所有信任,人头落地! 一旦不能一下踩死他,自己就要倒霉了! 对上刘莹挑衅的目光,眼皮一阵乱跳。 他们故意的! 汪顺果然背着陛下投靠了皇后,所以刘莹非要洛心跟着去,又让汪顺假装没看到,等着洛心着急之下,自露马脚。 这等于是不打自招啊! 但只要皇后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收买的人,谁也不能定自己的罪。 她要是无法自证清白,嫌疑就永远洗不清。 帝王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宠爱她! “陛下,洛心只是细心了一些,发现了不对劲而已,如果这样臣妾也要被怀疑,那以后宫中若是发生什么事,谁敢出来说句实话?” “汪公公带人搜查,要盯的人和事太多,一时没发现个别宫人的不对劲也是有的,自然也不会故意装作没发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