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凌天,沈万年瞬间红了眼。 他扶着头站起来,眼神无比怨毒,“狗东西!你真敢单刀赴会!” “进了我们沈家,今晚就别想活着出去!” 说着,他一声令下,“来呀,把他给我剁碎了!我奖五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沈家的打手们,瞬间鱼贯而出。 手持利刃,把凌天给团团围了起来。 仗着人多势众,沈万年自觉胜券在握。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锤子,拿起七寸长的棺材钉,阴恻恻冲凌天笑道,“自寻死路的蠢货!” “在你死之前,先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妹妹钉死在棺材里的!” “你不是最疼她吗?老子这就送她下去,给我儿子陪葬!” 说着,他就落下去第一锤! 七寸的长钉,瞬间被敲下去三寸! 棺材里的林轻雪听到钉钉子的声音,吓得眼泪横流。 不,她不要陪葬!不要跟死人钉在一起! 可她推不开厚重的棺材盖,凌天又是孤身入虎穴,她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如果……如果龙帅在就好了! 当年就是他顺手救了自己,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可是龙帅……早就以身殉国! 这世间,也再没人,能救自己于水火…… 无边的绝望,将林轻雪彻底淹没。 那沉重的敲击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就像死神敲响的丧钟! 而此刻的凌天,对沈万年的挑衅毫无反应。 他冷眼瞥了眼那帮乌泱泱的打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黑色的布条。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用布条蒙住了眼睛。 “我曾立誓,绝不会以我所学,屠戮我守护的纯良百姓。” “但现在是你们持械,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吧,一起上!” “你他妈…” 沈家打手们都看傻了眼。 就没见过那个脑残,被围殴时蒙上自己眼睛的! 这是对他们百十号人的羞辱啊! 群情激愤,挥舞着手里的利器,冲向凌天! 一时间,煞气冲天! 砰! 砰! 打斗声不绝于耳。 沈万年头也不回地,专注敲击着手里的棺材钉,满脸戾气。 跟他斗? 把命留下! 很快,身后的混乱彻底安静。 静寂的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 沈万年这才得意回头,等着数凌天被看成了几段。 可等他转过身,却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自己蓄养多年的百十人,竟然全都血淋淋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只有凌天不动如山站在原地,仿佛连衣角都没有动过。 更奇诡的是,他竟然蒙着眼睛! 黑色布条在风中拂动,犹如烈烈旗帜! “你、你……” 沈万年惊奇到极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蒙着眼,在短短几分钟内,要了他精心蓄养出来的百十名打手的命! 这还是人吗? 根本是杀戮机器! 凌天已经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随手扔掉。 然后大步走向沈万年,“轮到你了!” 自知退无可退,沈万年索性举起手里的铁锤,朝凌天的脑袋狠狠砸来! “滚!” 凌天毫不客气,当胸一脚! 沈万年直接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 猩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不甘心地死死盯视着凌天,“你、该死!” “我要……要你给我儿子偿、偿命!” 凌天没再理他,一脚踹碎棺木! 正陷入绝望的林轻雪飞出来,落进凌天怀里! 她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凌天坚毅的脸庞。 这一刻,将她救出深渊的凌天,与她心中的英雄,完美重合! 她又惊又喜,紧绷的神经陡然松懈,陷入昏迷! 凌天将她搂紧,这才走到沈万年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 “是你自己找死,不该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沈万年脸色涨红,不停挣扎,“你……你不能杀我!” “凌霜是我的逆鳞,触之者,死!” 任何人,都不能动他的妹妹! 咔嚓! 沈万年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凌天跨过他的尸体,抱着林轻雪大步走出沈家。 身后,是满地血腥的沈家,死尸横陈,宛如人间炼狱。 这则消息,很快传到张景祥的耳朵里。 “什么?沈万年死了!” 那个凌天,居然真的敢动手! 先是在晚宴上连杀三人,如今又血洗了整个沈家,简直嚣张至极! 他不再犹豫,立即拨通了军部的电话。 “长官,凌天凶残暴戾,血腥屠杀了沈家一百多条人命,是否立即将其抓捕!” “不用了,”对面声音淡淡,“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用管。” “这是军令!” 啪嗒! 电话挂断。 张景祥脸色凝重,顿觉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凌天跋扈至此,军部竟如此纵容,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他思来想去,干脆冒着夜色,来到丁广文家。 丁太太闻声开门。 发现是张景祥,不耐烦的神色瞬间变得谄媚。 “哎呀,张总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快进来,我给您泡茶!” 丁广文走出房间,就看见妻子忙前忙后,那张老脸几乎快要笑成一朵花来。 “张总督,你怎么来了?” 张景祥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沈万年死了,凌天杀的!” “还有他养的那些打手,共计一百多条人命,全死在凌天一人手中!” 啪嗒! 丁广文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脸色难看。 张景祥同样脸色黑沉,“我已经把这事上报给军部,却被勒令无论凌天做什么,都不许插手。” “难道他想要我的总督之位,我也要拱手相让?” “凌天是个威胁,绝不能让他如此嚣张下去!” “总督说得对,那个凌天打伤我女儿,必须弄死他!” 丁太太端着刚泡好的茶,一屁股坐在张景祥身边,眼神妩媚,“今年的新茶,尝尝。” 丁广文眼神愈发阴沉。 这个该死的黄脸婆,该不会想给自己戴绿帽子吧! “凌天确实该死,否则我们都不会好过。” “依我看,咱们就学他,来一场鸿门宴!” “就算他有军部背景,也不能犯了众怒,比如……强暴妇女,拘捕袭警!” 张景祥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办法! “物色好人选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那个林轻雪和凌天关系不一般,又是难得的大美人。” “到时候下点药,我就不信那个凌天是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 张景祥满意站起身,“好,就这么安排!” 夜长梦多,他可允许自己好不容易爬到的位置,被一个空降兵给抢了! 张景祥快步离开,丁太太一直送到门口,这才回来。 一看到丁广文,她立刻吊起脸子,“窝囊废一个,连张景祥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砰! 妻子重重关上房门,丝毫不顾及他的自尊心。 丁广文目光阴沉地看向窗外,冷冷一笑。 他可不是在帮张景祥,而是想一石二鸟! 既可以利用张景祥,找凌天讨回伤女之仇。 又可以在军部迁怒时,把张景祥推出来顶雷! 等张景祥落马,总督之位,他唾手可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