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陵掌心贴在墙壁上，默念quot破妄诀quot，右眼瞳孔泛起金芒——原本透明的空气里浮起丝丝缕缕的黑雾，像活物般缠在房梁上、绕着茶几转。
quot这是...quot周小姐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却只看见灰尘在光里飘，quot先生，您看见什么了？quot
quot怨气。quot褚玄陵收回手，指腹上沾了层黏腻的黑渍，quot比普通凶宅重十倍。quot他顿了顿，quot你母亲梦见你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quot
quot七天前。quot周小姐立刻答，quot正好是我听见笑声的那天。quot
七天。
褚玄陵心里一沉——民间说quot头七回魂quot，可周父已经走了三年。
他抬脚上二楼，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quot吱呀quot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二楼最里间的卧室门虚掩着。
他推开门，窗台上摆着个相框，照片里穿红裙的女子倚着栏杆笑，眉眼和周小姐有七分像，可她身边的男子位置却是空的，像被人用刀剜掉了。
quot这是我爸妈的结婚照。quot周小姐跟进来，声音发颤，quot我爸说洗照片时机器坏了，可后来重洗还是这样...quot她突然捂住嘴，quot我妈昨天说，梦见我爸站在这相框前，说#039她不肯放我走#039...quot
褚玄陵伸手拿起相框，指尖刚碰到玻璃，照片上的女子眼睛突然动了——原本清亮的杏眼慢慢眯起，眼尾吊起，嘴角的笑变成了怨毒的咧开。
他后颈汗毛倒竖，猛地把相框扣在桌上，玻璃quot咔quot地裂了道缝。
quot周小姐，你先下楼。quot他压着声音，quot我需要单独查探。quot
周小姐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转身时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茶杯。quot对、对不起！quot她手忙脚乱去捡，褚玄陵却盯着地上的水渍——茶水渗进地板缝，竟冒起了青烟。
门quot吱呀quot一声自己合上了。
窗外传来quot咯咯quot的笑声，像是小孩，又像是女人。
褚玄陵摸向怀里的符袋，抬头时，客厅的水晶灯突然quot啪quot地熄灭。
黑暗里，楼梯口亮起两点幽绿的光，像是狼的眼睛，又慢慢聚成一张模糊的脸——长发遮面，嘴角咧到耳根，正一步一步往二楼爬。
寒意从脚底窜到后颈，褚玄陵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着肋骨。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任务触发：清理凶宅怨灵】
【经验+50】
【当前环境判定：高危·请谨慎行动】
那身影已经爬到楼梯中段，腐臭的气息裹着风灌进卧室。
褚玄陵迅速后退两步，指尖摸到腰间的镇魂铃——这东西上回破腐骨瘴时震裂了道纹，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他另一只手攥紧三张五雷符，符纸在掌心被汗浸得发潮。
楼下传来周小姐的尖叫：quot先生！先生你在哪？quot
那身影的动作顿了顿，幽绿的眼睛转向门口。
褚玄陵盯着它慢慢抬起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青黑的光，正对着他的咽喉。
风突然大了，窗外的老槐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刮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