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破损的庙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树影。
褚玄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方才升级时窜入识海的暖流还未完全消散，系统界面的蓝光却已在眼前清晰展开——【当前等级：lv.6】的字样泛着幽光，技能树里quot因果回溯quot的图标正像活物般轻颤，像是在催促他触碰。
他喉结动了动。
老道士曾说过quot因果如乱麻，强解伤自身quot，可这女鬼死状太惨，指甲里的quot血祭阴门quot更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鬼气还未完全散净的掌心贴上女鬼额头时，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想起七岁冬夜，老道士背着他在山路上躲雪，怀里揣着的那枚暖手炉也是这般温度，只不过...
识海突然翻涌。
黑暗如潮水退去。
褚玄陵瞳孔骤缩。
他看见一座石砌祭坛，四周插着七根黑香，火星在香头明灭，把跪着的小女孩影子拉得老长。
她不过***岁年纪，红棉袄被血浸透，手腕脚腕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嘴里塞着破布，眼泪把脸上的灰冲出两道白印。
quot开眼。quot
熟悉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骨。
齐云山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道袍一尘不染，手里攥着柄青铜匕首。
他站在祭坛前，指尖在女孩眉心点了点，又沾着血在她后颈画了朵曼陀罗——和方才女鬼后颈炸开的那朵一模一样。
quot以魂为引，以血为媒。quot齐云山的声音像被磨过的刀，quot待阴门开，千年封印自解，到时候...quot
画面突然扭曲。
褚玄陵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再看祭坛角落，陈长老正背着手站在阴影里，手里的算盘拨得quot噼啪quot响，每拨一颗算珠，就往随身携带的羊皮卷上记一笔。
quot够了！quot
他猛地睁开眼，掌心quot啪quot地拍在青石板上。
月光下，女鬼残留的黑雾被震得四散，而齐云山的脸色比那黑雾更难看——方才还挂着的傲慢笑意早没了踪影，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把道袍都洇湿了一片。
quot你...你胡说什么！quot齐云山后退两步，撞在褪色的关公像上，quot我齐某乃玄门盟内门弟子，怎会做活祭这种腌臜事？
定是你这外来的野道士...quot
quot七月十五，血祭阴门。quot褚玄陵弯腰捡起那半片指甲，指甲内侧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quot你在她后颈刻妖盟标记，借她怨气冲封印。
陈长老，玄门盟查活祭案查了三个月，合着凶手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quot
陈长老的算盘突然quot咔quot地一声。
他摸出块帕子擦了擦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齐云山发白的嘴唇，又落在褚玄陵攥紧的拳头上：quot褚先生，齐小友是我看着长大的。quot他顿了顿，算盘珠子在掌心转得飞快，quot不过...这祭坛的方位，确实是玄门盟封禁的阴脉入口。quot
齐云山突然笑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袍下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符袋：quot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又能拿我怎样？
玄门盟的规矩是...quot
quot规矩？quot褚玄陵打断他。
系统界面在识海深处翻涌，新解锁的quot封魔阵quot图标亮得刺眼。